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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左慈会的可不仅仅只是有房中之术。
传说他还会炼丹之术、变化之术、辟谷之术、占星之术、甚至还能够役使鬼神、坐致行厨,已经到了无所不能的程度。
野史记载中,曹老板曾与他有过数次交锋,屡次想要捉拿他将他处死,都被左慈以科学完全无法解释的方式轻松化险为夷,简直与神仙无异。
后来荆州刘表也认为左慈是个惑乱人心的妖道,打算将他抓住杀掉,结果左慈当着他的面露了一手之后,刘备大吃了一惊,立刻打消了杀掉他的念头。
而左慈还留下了一句看似哲学却又令人细思恐极的话:“我之所以总有的祸患,是因为我有身体,等到我没有了身体,我还有什么祸患呢?”
对于普通人而言,没了身体便是死亡,人死灯灭一了百了,自然不会再有祸患和忧愁。
但左慈的这句话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究竟具体是什么意思,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说来也是真的巧了。
据吴良所知,左慈应该是庐江人士,距离太原郡不知几千里,以现在的交通条件,从庐江来到太原郡可不太容易,并且一路上到处都有可能遭遇险境。
不过这时候的方士与医师又都很喜欢四处游历,其实跑到这个地方来也并不奇怪。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才刚刚辞别了刘关张三兄弟,这么快便又遇上了左慈,这对于吴良来说已经可以说是不虚此行了。
不过左慈在此处大张旗鼓的配合晋阳令举行祭天典礼……
这便又是一个值得推敲的问题了,可不是吴良多想,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一定是有目的的,哪怕圣人亦是如此。
而在吴良看来。
这种举行祭天典礼的事情,其实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劳民伤财的味道。
要么是江湖骗子为了从中谋取利益而为之。
而若是有真才实学,那也应该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总不会是纯粹的为国为民、祈福救世吧?
e……
吴良从不避讳自己是一个小人的事实,那么习惯性的从一个小人的角度去解读一件事情,虽然略微有那么点思想阴暗,但其实也未尝不可。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一句古语嘛?
不过吴良坚持认为,这不过是一种以批判的眼光看待事物的方式罢了。
若是什么事情能够令他这批判的眼光都看不出任何漏洞来,他也可以十分坦然的接受事实,并对当事人表达歉意与敬佩之情。
只可惜前世与这一世加在一起,还真就没什么人或事能够抵得住他这批判的眼光,或多或少总都有一些阴暗之处,而这些阴暗之处往往体现出来的都是人性最为复杂的一面,没有人能够代表纯粹的恶或纯粹的善,在面对不同处境与抉择的时候,恶与善在人性中的占比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转变,这转变能够瞬间颠覆你对一个人的固有认知。
“确定是申时正时么?”
吴良沉吟着开口问道。
“错不了。”
杨万里点了点头,道,“我在街上已经见到有百姓汇聚在一起前往古祭台,于是向不少人打听,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
“既然有如此盛世,咱们不去凑个热闹岂不是亏了。”
吴良笑道。
古祭台……
杨万里第二次提到了这个地点,吴良心中亦是有所思考。
既然沾了一个“古”字,那么这祭台肯定便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建筑,只是具体究竟是春秋时期赵国遗留下的祭台,还是更早时候遗留下来的祭台,依旧需要进行一番考证。
“公子说的是,不过这次祭天典礼声势颇为宏大,除去那些城内的官员与名士,到场的百姓数量同样众多,公子应低调行事,否则恐怕不好收拾。”
杨万里连忙拱起手来提醒道。
“这是自然。”
吴良微微颔首,“你继续去购置我此前提到的酒食吧,顺便再向城内百姓打听一下那古祭台的来历,尽量周详一些。”
“诺!”
杨万里应了一声,便转身快步出了门。
望着他的背影,吴良骚骚一笑,自言自语了起来:“有意思……”
……
接近申时。
吴良与一众瓬人军骨干来到城北的古祭台。
此刻古祭台周围早已围满了前来围观典礼的百姓,依旧如此时的其他城镇一样,来到此处的多以老幼妇孺居多,因为大部分壮年男子都会被每隔一段时间便来一次的强征被带走去做了壮丁。
好在吴良这一众骨干之中亦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就算还有他们几个壮年,也并没有那么显眼。
“怎么样?”
吴良将刚刚赶来的杨万里叫到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打听了不少人,可惜大部分百姓都不知道这古祭台究竟兴建于何时,只说自他们祖辈时古祭台便已经存在了。”
杨万里正色说道,“唯有一名老者言说,这古祭台应是春秋时期赵国兴建,那时赵国国都便在此处,每逢国内大事、又或是与外敌发生战事时,赵王都必将携带诸多臣子登上祭台祭拜,祈求国内诸事顺利,后来晋阳城历经了多个朝代,又经过多次改建,城内许多地方早已不复从前,唯有这座古祭台留了下来……他还说曾听祖上提起过,多年以前不是没有人动过拆除祭台或是重建祭台的想法,可惜每次只要着召集了工匠准备动工,城内便会连连发生怪事,非但那些工匠不得善终,便是主持此事的官员亦要倒霉,后来人们皆认为此事会招来天罚,没人肯再去触这个霉头,古祭台便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