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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知罪……”
吴良立刻做出一副受惊模样,低下头带着典韦后退了几步退到道路边上。
片刻之后。
晋阳令张梁的马车从吴良与典韦身边经过,那些随行的兵士虽然多看了他们几眼,但也仅仅只是审视了一番,并未停下来对他们进行盘问,而后便跟随马车一步不停的向张府的方向小跑而去。
看起来倒像是张梁家中真有什么要紧事,因此不愿在路上耽搁时间。
因为正常情况下,路遇吴良这种行踪可疑又有些面生的人,暂时停下来进行一番盘问才合情合理。
这种情况其实也在吴良的计划之内。
就算这街上的香气没有吸引到张梁的注意,停下来盘问的时候,亦是可以令张梁留意到香气。
吴良想到了此前在古祭台的时候,一名兵士曾与张梁耳语了几句。
也是那之后,张梁才立刻宣布祭祀典礼圆满完成,他有公事需先走一步,或许那根本就不是搪塞百姓离开的借口……
不过此时此刻。
马车已经与吴良擦肩而过,眨眼之间便到了十几丈之外。
“看来香气还是太淡,张梁到底没有注意到么?”
吴良略微有些失望。
若是如此,他便又要去寻找其他的时机了,自然也要再多耗费一些力气,耽误一些功夫。
“算了,咱们也先回去吧。”
又看了那马车的背影一眼,吴良终是对典韦说道。
这样也好。
瓬人军众人还在家中等着吃饺子呢,暂时放下此事回去与大伙好好过个冬至亦是个不错的选择……吴良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
“驭——!”
马车的方向忽然传来了一声号令。
意料之外的事情!
接着马车的帘子微微掀开了一些。
刚才呵斥吴良的兵士躬身来到近前,似是与马车中的人耳语了几句,接着便转过身来,带着人在吴良与典韦站立的十字路口四下查看了起来。
显然马车里面的张梁应是只闻到了“回魂香”的香气,但是却并不确定这奇异的香气来自何处,因此派兵士在这附近寻找香气的来源。
“咱们走。”
吴良见这些兵士居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当即又对典韦说道。
典韦心中自是有些疑惑。
他知道吴良此行便是为了与张梁“偶遇”,为何张梁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吴良却并不主动上前献宝,反倒还是坚持要走。
不过见吴良已经转身,他也没有多问,只是低头照做。
而也正是吴良这一转身,那些兵士立刻便如同吴良预想的那般注意到了他,当即对他与典韦大喝了一声:“你们两个,站住!”
吴良似是被吓了一跳,慢慢转身恭恭敬敬对着这些兵士施了一礼,陪笑道:“军爷,小人只是途径晋阳城的行商,若是方才有什么地方不慎开罪了诸位军爷,又或是犯了晋阳城的忌讳,小人先给诸位赔个不是,请诸位军爷高抬贵手。”
“少废话!”
那名领头的兵士很不客气的斥了一声,走上前来打量着他,尤其多看了身形壮硕的典韦一眼之后,却又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与身后的兵士站在一起,这才开口问道,“我来问你,你二人方才立于此处,可曾闻到一股异香?”
“异香?”
吴良作不解状。
“异香你都不懂?就是那种闻起来很是美妙,但平时却不怎么容易闻到的香气!”
那名领头的兵士竟还颇为详尽的为吴良描述了一番。
显然这名兵士对香并没有什么了解与研究,若是真正懂行的人现在便应该以具现化的方式向吴良做出解释,比如他要找的这异香主调是什么味道,其中混杂了什么味道之类云云。
甚至方才他是否闻到了吴良故意扩散的香气都不好说。
毕竟一般人对香气是不会这么敏感的,尤其还是混杂在这种开阔地界的香气,用不了多久就会散掉,并且浓度也十分有限。
而马车内的张梁能够察觉,也的确是其中的佼佼者,至少鼻子比一般人要灵。
“多谢军爷释义,或许是小人愚钝,方才虽途径此处,但还真没注意到有什么异香。”
吴良拱手又道。
“嘶——”
那领头的兵士捏着下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就奇怪了,张公一口咬定这附近藏有他从未见过的异香,命我前来探明香气的来历,可我却什么都没闻到,这要如何去查?”
“军爷若是没别的事,小人是否可以走了?”
吴良顺势又道,同时手里还多出来一小块黄金,一边以掩耳盗铃的方式往那领头的兵士手里塞,一边陪着笑道,“小人的一点心意,请诸位军爷吃酒。”
“懂事!”
那领头的兵士也真是不客气,一伸手便将黄金揣入了袖子当中,其他的兵士亦是对吴良露出欣赏之意。
毕竟以这样的方式打点,他们回头多少也能分点。
但收了黄金之后,那领头的兵士却并未松口,只是语气略微好了一些道:“不过你还不能走,不是咱们故意为难你,张公对这异香十分着迷,若是无法寻得异香来源,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回头咱们都得受张公斥责,因此没有寻得异香之前谁也不能离开,一会张公说不定还得向你询问,你正好去给兄弟们做个凭证,证明不是咱们办事不利,而是你也并没有闻到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