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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典韦夺了他们的兵器,当然也就不是手无寸铁了。
除此之外。
这下面的通道虽然略宽敞了一些,但依旧最多也就能够容四人并行,根本就不可能对他们群起而攻,这样的地形自是对吴良与典韦比较有利,很容易便可以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
只不过事已至此。
吴良又还没有充分了解这里的情况,觉得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轻举妄动,再加上这里唯一的出口应该就是这口“井”,还得考虑之后离开的事情,因此才不与这两名兵士计较。
“哼!”
两名兵士冷哼一声,便不再与他说话。
吴良也没有试图与他们套近乎,能够进入这个地方的兵士,一定是最受张梁信赖的那部分兵士,非但很难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说不定还会因此遭受张梁的猜疑。
而对于这些兵士而言。
他们也必然会尽可能的与吴良保持距离,一旦吴良遭到猜疑,他们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不一定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因此吴良只是静静的望着那个形似“十字架”的东西。
距离略微有些远,光线也略微有些昏暗,他没有办法将上面的细节看清楚,暂时能够看到的只有大概的外貌。
那其实就是一根竖立在地上的圆木。
而后在圆木靠近顶端的位置装上了一个不太规则的板状横板。
非要说它究竟像后世的什么东西的话……华表!
这的确很像是一个小一号的华表,只不过在这个小一号的华表的顶端并没有似后世帝都紫禁城门口的华表一般,蹲着一只石头雕刻而成的“犼”。
这“犼”正是吴良在梁孝王墓中见过的“犼”。
到了明清时代,“犼”已经变成了一种神兽,而蹲在紫禁城门口那华表顶端的“犼”也分别有着不同的名字与寓意。
门外的两只面朝南方的“犼”叫做“望帝归”。
据说它们专门注视皇帝的外巡,如果皇帝久游不归,它们就呼唤皇帝速回,料理政事。
门后的两只面朝北方的“犼”则叫做“望帝出”。
据说它们专门监视皇帝在宫中的行为,皇帝如果深居宫闱,不理朝政,它们便会催请皇帝出宫,明察下情。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华表”这种东西的来历与起源。
据吴良所知,“华表”应是起源于舜帝时期,也就是上古唐朝之后的上古虞朝,因此舜帝也被后世称作虞舜。
舜帝上任之后,为了能够及时体察民情,为百姓办实事。
于是便命人在各个交通要塞树立起了一座木牌,称之为“诽谤之木”,百姓若是有什么意见便可以将写在木牌之上,自会有人将木牌上的内容抄录下来上报舜帝。
此举得到了诸多史书的赞扬与记录,其中便包括对后世影响极大的《吕氏春秋》与《史记》,并且因为舜帝的真名叫做“姚重华”,因此也有了“华表”这个说法。
而后世历朝历代的天子亦是纷纷效仿此举,以此来标榜自己同样是明德善治的贤明君主。
然而,很多东西都是一样,学着学着就走了样儿。
就拿紫禁城门口的四座“华表”来说吧。
作为“诽谤之木”,那东西本来应是用来供老百姓提意见的公共设施,结果却修的又高又大,材质也由便于书写的木头换成了坚硬的石头……
很显然,建造者与统治者早就忘了那玩意儿其实是供老百姓写字用的。
不过也有可能记得,并且记得十分清楚。
因此才特意修的又高又大,使得老百姓哪怕架上云梯也够不着……
毕竟不仅仅是紫禁城还是皇宫的明清时代,就是吴良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后世,也同样可以找到钉在距离地面三四米高的墙壁上的意见箱,一看设置意见箱的人便是下了一番心思的,钉那么高难道不费劲么?
所以。
那玩意儿难道正是“诽谤之木”么?
若是如此,这个地方便大概率与吴良这次来到晋阳城寻找的上古唐朝古都遗迹没有太过直接的关系。
因为“诽谤之木”乃是上古虞朝舜帝所设。
而据吴良所知,上古唐朝的尧帝在位七十年,将晋阳一带定为首都并在此定居却只有几十年的功夫,然后便又因为水患迁都南下到了后世的临汾一代。
再等到尧帝传位舜帝。
舜帝更是再次南下,将上古虞朝的首都迁到了运城一带。
因此“诽谤之木”出现的时候,北唐早就已经不再是首都,那么这地方也大概率根本不是上古唐朝古都的遗址,而是在上古虞朝之后才修建起来的地宫。
至于究竟是什么时代、什么人修建的地宫,则尚需要细细探查一番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当然。
民间还有一种传闻,说是尧帝在位的时候,早就设置了“诽谤之木”用于听取百姓的意见。
但鉴于“华表”这个名字的由来,吴良还是比较倾向于“诽谤之木”乃是舜帝所设,后世诸多考古学者亦是同样的看法。
不过秉着严谨的考古精神。
吴良也并未盖棺定论,只是推测这地方大概率不是在上古唐朝所建,后面探查的时候若是出现能够推翻他这个推论的证据,他也会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