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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葛玄”,便是左慈一生中唯一收下的弟子。
并且葛玄后来也成了汉末三国时期著名的道士,并且创立了对后世道教有着深远影响的灵宝派,被后世道教弟子尊称为“葛仙公”,又或是“太极左仙公”,总之也是神仙一般的大佬。
所以这“九转丹”。
难不成便是葛玄在《抱朴子》中记载的左线归隐霍山炼制的“九转丹”么?
即是说。
吴良此前猜测是对的!
左慈的那些史书中记载的堪比仙术的术法、还有那被曹植特意提到的房中之术、还有最后跑去霍山炼制的“九转丹”,极有可能都来自这处秘境,这些也都与他瞎掉那只眼睛的经历对的上。
就在吴良思索的过程中。
“哗啦——”
伴随着一个巨大的水声。
吴良回头望去时,却见原来是有一名兵士无法忍耐蛊虫的折磨,竟不顾一切的跳入了一旁的暗河之中,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痛苦。
不过随着河面平静下来。
那名兵士已经彻底失去了踪迹,只在河水中留下了几团渐渐晕开的红色血迹……
更多的兵士此刻亦是早已披头散发浑身血迹,身上几乎找不出几处完好无损的地方,这些并不是蛊虫的杰作,而是那些兵士承受不了痛苦自己抓挠与自残所致。
甚至还有人扒掉了身上的甲胄,竟用兵器强行划开了肚子,试图从肚子里面寻得蛊虫,将那害人的玩意儿扯出来……
疯了!
所有人都疯了!
此刻这里就像一座血腥至极的人间炼狱,而那些兵士便是炼狱中的浴血的恶鬼。
看到这一幕。
吴良的心中不由翻腾起了不忍。
但再看到一旁的典韦,吴良立刻将心中刚刚翻腾起的不忍压了下去,这些兵士必须死,否则他们便有可能成为他与典韦的敌人!
即使如今掌握他们命脉的铜铃已经落到了典韦手中,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异心,说不定稍有些机会,他们便会试图夺取铜铃,吴良不愿冒这个险,更不愿带着典韦一起冒这个险,怪只怪他们跟错了人,来错了地方。
“典韦兄弟,你若能腾出手来,便给他们个痛快吧……”
吴良叹了口气道。
“吴公子!”
不远处的严陆亦是忽然喊了一声。
此刻他亦是浑身血污,除了在血泊中沾染来的血迹,便都是他自残而来的鲜血。
“求求你,放过老奴这一回,老奴……老奴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老奴求你了!!!”
严陆痛苦的向吴良哀嚎,张开的口中已经咬碎了好几颗牙齿,血沫正随着他的喊叫自口中喷出。
“……”
对于严陆,吴良却并无任何同情。
在任何时代,蛊术都是诛九族的重罪,哪怕是王公贵族、皇亲国戚亦不会被姑息,甚至此类刑罚都被写入了各朝各代的律法之中。
严陆能够死于自己的蛊术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严陆的独白
典韦菩萨心肠,听到吴良的话便拎起一把刀给这些正在承受蛊虫折磨的兵士超度。
而那些兵士非但没有一人起身反抗,甚至当典韦来到他们面前时,竟还有人一脸的解脱,在典韦手中的刀斩下之时说还有人会说一声多谢。
如果可以不死,他们自然谁都不想死。
但如果非死不可,他们则更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痛快。
就像一些死囚的家属会在死囚行刑之前给刽子手献上礼品一般,只求刽子手下手干净利落,不要给死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而典韦的手便非常稳,没有任何一人用得着第二刀,一击致命,顷刻断气。
“吴公子……”
看着那些依次死于典韦刀下的兵士,严陆终于不再苦苦哀求。
他也是个聪明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下场……吴良连那些兵士都不会放过,又怎会对他网开一面?
同时他也没有其他的过激反应,甚至出奇的平静。
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已经选择了认命,不管他此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并不妨碍他同时也是一个输得起的人。
“嘿嘿嘿嘿……”
严陆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挂在他那张满是痛苦的脸上,露出来的更像是无比凄凉的苦笑,“我这一生费尽心机向上攀爬,最终竟落得如此下场,想起来真是讽刺啊,嘿嘿嘿嘿。”
摇着头,严陆似是在对自己交代遗言一般,自言自语的道,“我自幼出生贫苦,父母亦是早亡,十三岁时便以偷盗为生,每每被人捉住定少不了一顿毒打,那时我便立誓一定要闯出个名堂来,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后来大贤良师(张角)以太平道教化天下,提出要建立一个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的世界,我听罢大受震动,便毫不犹豫应召加入其中,欲追随大贤良师做一番大事业。”
“之后太平道逐渐壮大,我亦因传道有功被封做了亭长,再等到了甲子年,大贤良师认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于是举九节杖号令天下,天下太平道教徒一呼百应,纷纷揭竿而起,竟在几月之内席卷天南海北,似乎这‘太平世界’便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