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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之后。
“呼——呼——”
均匀的鼾声已经自吴良口鼻之中响起,他居然真的睡着了。
“这……”
看到这一幕,张梁与左慈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啊这是?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起乩之术”,确定不是起乩的过程中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左慈也算是对“起乩之术”的原理有些了解。
“起乩之术”其实便是魂魄离体的神游巫术,而魂魄一旦离体,施展者的肉体便会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不算死却也不能算是活着,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龟息”的假死状态。
这种状态下还能够打鼾,这就多少有点过分了……
“典力士……”
如此想着,左慈忍不住轻唤了典韦一声。
“何事?”
典韦立刻瞪眼看向了他,锐利的目光令左慈不知该不该继续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吞了口口水之后,左慈终于还是强撑着说道:“典力士,我看有才贤弟现在的样子不太像正在施展法术,不会是一不小心睡过去了吧,要不你过去看看?”
“这便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就算我家公子只是睡了过去,你也需在一旁好生待着,最好莫要自作聪明。”
典韦面无表情的道。
“呵呵……”
左慈干笑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
与此同时。
吴良已经顺利在梦境中见到了甄宓。
“那木杖上散发着一种令我感到极为熟悉的古怪气息,起初我还在想这气息究竟在哪里见过,略微回忆之后,我终于这气息究竟在何处见过了。”
甄宓这次并没有与吴良打情骂俏,刚一出现便直奔主题道,可见这件事定是非同小可。
“何处?”
吴良配合道。
“文命(大禹)治水时几乎形影不离的一名工匠,此人唤作‘参’。”
甄宓继续说道,“此人身上便散发着与这木杖几乎一样的古怪气息,那种气息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兽非兽,其中还掺杂着一股莫名的尸气,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但对我涂山氏而言,却是如何隐藏也藏不住的。”
“所以……”
听到这里,吴良依旧没有找到头绪,无法完全理解甄宓究竟在说些什么。
刻有“鲧”字的木杖。
一个叫“参”的工匠竟与其有着相同的气息。
这股气息还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兽非兽,甚至掺杂着莫名的尸气……
吴良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但是却怎么都无法将这些信息联系到一起,拼凑出一个能够说得过去的故事来。
“所以我敢断言,那工匠定是与这柄木杖关系密切!”
甄宓又语气笃定的道,“我也算是活了数千年,这种独特的气息却只见过这么两次,这绝对不是巧合!”
“那么依你所见,两者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吴良追问道。
“你先听我说完那名工匠的事情。”
甄宓继续正色说道,“文命治水时,我曾见过那名工匠几次,初见他时便察觉到了这种独特的古怪气息,因此见文命几乎与他形影不离,便旁敲侧击向文命打听他的事情,免得此人心怀鬼胎对文命不利。”
“问过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此人乃是在文命被任命为司空,肩负治水大任之后才主动前来投奔,此前两人并不相识。”
“而文命则对他赞不绝口,只因他对于治水之事极有见地。他似乎对文命之父‘鲧’此前治水的事情极为熟悉,对天南海北诸多河道的水患亦是了如指掌。”
“起初文命治水时,因为经验不足还想使用‘鲧’此前使用过的‘障水法’来抵御水患,此人只是三言两语便提出了‘障水法’的不足之处,将‘鲧’的治水决策批了个一无是处,文命怎能容忍此人侮辱父亲,立时便要将此人拿下治罪,可此人却说他有更好的治水决策,若是治水不成甘愿自尽谢罪。”
“于是文命压下怒意向他询问,他随即向文命提出了‘堵不如疏,疏不如缩’的治水方略,还动手原地挖出沟壕,灌上水模拟水患来证实他的治水方略,这办法果然完胜‘障水法’,令文命大开眼界。”
“而更令文命震惊的则是。”
“待那水患模拟过后,文命再去看此人此前挖出的沟壕,竟赫然发现这些沟壕其实并非随意挖掘,而是挖出了那时将水患严重的九河图!文命遂又连忙命人取来图纸查看,此人挖出的九河图非但丝毫不差,竟比他手中的图纸更加详细,甚至连九河流经的山岭大川都一并呈现乐出来!”
“文命自是惊为天人,当即将此人奉为上宾,无论前往何处治水都要将他带在身边,时时刻刻请教于他。”
“文命曾是我的夫君,我自是不愿贬低文命。”
“但关于治水之事,便是文命亦时常对我感叹,天下洪水能够消弭,此人当居首功,定是上天怜悯天下百姓之苦,因此才派下来如此奇人协助文命治理水患、造福天下百姓。”
“……”
听到这里,吴良已有一种刚刚接受了一场头脑风暴的感觉。
关于甄宓提到的“参”,吴良真心从来没有听说过,古籍中也从未出现过类似的人物记载,这不免令吴良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