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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请元放兄说的再详尽一些。”
吴良凝神问道。
陶唐氏便是尧帝、丹朱这一脉传承,而据吴良所知,丹朱便是后世刘姓的始祖。
虽然不确定可靠性,但后世的确存在这一脉的详细族谱,甚至自丹朱起,之后的每一世后人都可以说得上具体的名字与身份来。
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人物,便是建立大汉王朝的汉高祖刘邦。
他在这一脉的族谱中乃位列丹朱的第七十五世世孙,妥妥的名门之后……
而如果这族谱是真的,某种程度上也等于说明了陶唐氏的兴衰存亡,就是不知道这兕头骨上记载的占卜事件是否已经预测到了陶唐氏在几千年之后还有这一天。
另外。
左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
一旁的狐仆也并未作出任何警示,这说明左慈这番话应该不是谎言。
“我暂时只看到了这一面的契文,如此没头没尾,实在无法将这上面的完整记载合盘托出,还得劳烦贤弟出手将这头骨移上一移。”
左慈拱手说道。
“好说。”
吴良当即将典韦叫了过来,两人合力将这个兕头骨从壁龛中抬出,而后轻手轻脚的放在了不远处的石床之上。
这个过程中,吴良则还顺手将原本至于是床上的那柄刻有“鲧”字的木杖小心放到了一侧。
待兕头骨放稳之后,左慈便又走上前来,绕到另外一层弯腰细细查看。
而与此同时。
那只狐仆亦是轻盈的跳上了石床,以优雅的姿态蹲下来一边盯着左慈,一边盯着兕头骨上的那些契文,看样子也在细心解读。
眼见狐仆如此尽职,吴良自然也放心了不少,便耐下性子站在不远处等待结果。
如此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左慈已经从兕头骨的脑后位置移动到了前面,眉头始终微微蹙起,看起来极为专注。
而那只狐仆则早已从兕头骨上收回了目光,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狐狸特有的姨妈笑容,用一种略有些古怪的神态望着左慈,也不知道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吴良是可以肯定的。
甄宓一定已经通过狐仆的眼睛完成了对这个兕头骨的解读。
只是那狐仆的姑表神态,却令吴良觉得甄宓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事态正在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
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正当吴良如此想着的时候。
“唔……”
左慈忽然发出一声闷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甚至就连双腿都有些踉跄,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这是?!”
吴良是过来人,立刻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
下一刻。
左慈的瞳孔已是失去了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仿佛发了癔症一般旁若无人的盘腿坐了下来……
他这是要入定了!
即是说这兕头骨上记载的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占卜事件,而正是一门巫术,左慈则已经被这门巫术选做了传人,进去了领悟状态!
“混蛋!”
吴良想要做些什么。
“嗷嗷!”
那只狐仆却已挡在了吴良面前,意思极为明显的对他摇了摇头。
野生“尸解仙”
“?”
吴良虽然方才便觉得甄宓可能有其他的想法,但依旧不太明白甄宓究竟想做什么,居然在这种时候命狐仆阻止自己。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左慈传承兕头骨上记载的巫术么?
这不就等于自己此前煞费苦心热辱负重,最终却给左慈做了嫁衣?
何况兕头骨上记载的究竟是什么巫术还不好说……
若真是甄宓此前提到的“尸解法”,一旦左慈完成了传承,便拥有了历史记载中戏弄曹老板的那些能力,那么局势便将再一次发生反转,吴良非但别想再控制他,说不定连他自己与典韦的处境也会变得十分危险。
所以。
吴良觉得最保险的方式便是阻止左慈完成传承,若有必要现在趁着左慈正在毫无防备的传承状态,出手将其斩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那兕头骨上的文献释义工作。
大不了之后再想办法费些功夫将其带出去,又或是先教甄宓通过狐仆的眼睛看过之后,再想办法通过托梦的方式一点一点翻译出来。
这两种办法肯定都要花费更多的力气与更多的时间,但却怎么都胜过眼睁睁看着左慈完成传承。
与此同时。
典韦见吴良有上前阻止的意思,亦是拎着刀冲了过来,只需一刀便可教左慈人头落地。
只不过看到那狐仆的阻拦与吴良脸上的犹豫与疑惑之色之后,他才暂时停了下来,等待吴良下一步的指示。
另外一边。
“吴公子,那左慈竟敢欺骗于你,你看他现在的模样,八成是已经得了这里的秘法,你若再不阻止他可就来不及了!”
张梁看到此刻的情况,亦是跃跃欲试的向前走了两步,但见典韦那凌厉的目光已经向他扫去,这才不得不停下脚步,接着面露焦急之色大声对吴良说道。
这个家伙肯定不是在替吴良着想,他比任何人都想得到此处的秘法。
只可惜目前他是三方之中最弱势的人,贸然上前强夺只会自讨苦吃,因此他只能寄希望于吴良与左慈发生冲突,最好还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这样他才能够找到那么一丝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