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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甄宓疑惑的问道。
城南城北传来的嘈杂声音已是越来越响亮,瓬人军众人亦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不少人已经明显有些紧张。
但甄宓此刻却依旧像个没事人一般神色淡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到底是活了数千年的九尾狐妖。
“劳烦你再给典韦相一回面,看他今夜是否有什么大的劫难……”
吴良将典韦拉了过来,正色说道。
然而不待他说完,甄宓俏脸上那淡然的神色便已经消失不见,身子亦是猛然前倾了一些,死死盯着典韦的脸庞极为严肃的说道:“凶煞之气已经散开笼罩七窍,他的劫数只怕是到了!”
“……”
吴良的心脏随之抽动了一下,脑子里面顿时一片空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最重要的是,此前甄宓曾说过典韦身上的煞气极为厉害,就连她也没有办法看出端倪,因此也无法给出化解之法。
“更奇怪的是……”
甄宓的目光又在瓬人军的其他人身上扫了一圈,自顾自的说道,“除了他之外,你们剩下的人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即是说他的劫数与你们毫不相干,今夜恐怕只有他一人要殒命于此,真是奇怪。”
“典韦,上车,今夜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露面!”
闻得此言,吴良当即回头对典韦喝道。
“公子?”
典韦当然不肯从命,如今战事就在身边,正是吴良最需要他的时候。
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历史上的命运,又怎能因为甄宓那在他看来毫无根据的一面之辞便抛下自己的职责?
你这匹夫
“这是军令!”
吴良的语气瞬间重了不少,不容置疑的盯着典韦的眼睛,冷静的眸子中充满了压迫感。
“……”
典韦顿时不敢再说些什么。
他跟随吴良已有一年多的时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当中,吴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过话,哪怕一次都不曾有过。
越是如此,典韦越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吴良的决心。
虽然两者的体格完全不在一个维度,典韦哪怕只用一只手依旧能够似对付小鸡仔子似的将吴良制服,但面对此刻的吴良,典韦心中出现的唯有敬畏。
“诺……”
最终,典韦老老实实的上了马车,与白菁菁、甄宓、诸葛亮和于吉这些个老幼妇孺待在了一起。
这辆马车其实并不算小,原本四个人待在里面空间还有些富余。
但如今典韦一上去便立刻显得拥挤了许多。
甚至典韦必须得躬着腰驼着背抱着膝盖,保持着这副弱小又无助的姿势才能够勉强坐下,这画面从吴良的角度看过去,简直喜感十足。
但此刻并不是注意这些的时候。
重新将马车的帘子放下,吴良又看向了杨万里与其他的瓬人军兵士:“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任务便是保护这辆马车,只要有敌人靠近马车十米以内,不必向我请示立即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击杀,其余的时候,我们只管跟在使君后面见机行事。”
“诺!”
众人应道。
“杨万里,带几个兄弟将我们随军携带的那几桶药材卸下来,还有那些铜罐也一起卸下送入我账内!”
吴良回头对杨万里说道,“我大约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如今使君正在收拢人马, 应该还来得及,若有人来了及时通知我便是。”
“诺!”
杨万里等人闻言, 神色立刻变得精彩起来,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那几桶药材与那些铜罐组合在一起究竟会变成什么,他们都曾亲眼见识过,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定是终身都难以忘怀。
而现在吴良再一次启用这些东西, 他究竟打算做些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这一刻。
瓬人军所有人都仿佛刚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从内而外满满都是安全感。
叛军?
那些叛军最好祈祷曹使君便能够将他们制服,否则若是轮到我们吴将军出手,只怕就连个全尸都无法留下了……
……
曹老板很快便将所有可以动用的有生力量集结在了一起。
如今曹老板还不确定城外驻扎的大军是否已经获悉了城内的具体情况,是否展开了救援行动, 也不确定南北合围而来的叛军人数几何, 因此并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至少短时间之内,一切都只能靠眼前的这千余名将士。
而最稳妥、也最直接的方式。
自然便是尽快突围, 只要能够杀出城外,便能够与城外的大军汇合在一起,届时情况将立刻发生反转,反倒是那些城内的叛军成了瓮中之鳖。
但这恐怕并不容易。
如今安邑城的两扇城门都已被叛军控制,而攻城战往往是最难打的,哪怕数倍于敌军也未必便能够取得优势。
仅靠他身边这千余将士,哪怕从城内抢夺城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情况极不乐观。
“子脩, 这回由你来打头阵,不惜一切代价, 务必尽快夺下城门!”
曹老板重重按住了曹昂的肩膀, 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
这种极为被动的情况下,身为曹老板的长子, 曹昂必须身先士卒, 否则军心恐怕不稳。
但若曹昂身先士卒, 便必然承受更多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