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成德兄为人正直、练军有道,以身作则、作战英勇又不缺智谋,不瞒将军,在吕布麾下的将领中,辽最钦佩的人便是他,没有之一。”
张辽拱手答道。
“我与他虽然没有来往,却也听说过陷阵营的威名,统帅乃是一军之魂,既然陷阵营声名在外,那么作为统帅,高成德定然也非池中之物。”
曹老板微微颔首,接着又一脸惋惜的道,“如此英雄与如此强军,若是毁于今日便太可惜了,文远,我实在不愿做出如此暴殄天物之事,你可有什么办法教高成德与陷阵营免于今日的灭顶之灾?”
“将军的苦心辽已明白,辽愿亲自前去劝降于他,只是成德兄平时为人固执刚毅,辽只能尽力为之,成不成尚不好说。”
张辽闻言自是主动将这件事揽了过去。
“陷阵营今日的命运便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曹老板语重心长的道。
“曹将军有好生之德,辽当尽力为其说明厉害,希望成德兄能够明白将军的苦心。”
张辽已经有些被忽悠瘸了,居然将曹老板当成了好人。
他哪里知道,曹老板此刻也是在“狐假虎威”,将黑火药的震慑效果运用到了极致,就好像现在正被包围的是吕布所部,他爱惜吕布麾下那些将士的性命,才一直隐而不发一般。
“子脩,你为文远将军掠阵!”
曹老板心满意足,又拍了拍张辽的肩膀以示鼓励,回头对曹昂嘱咐了一句,这才迈开脚步退回了中军。
回来的过程中,曹老板终于看向了吴良与瓬人军。
看得出来,此刻他对吴良与瓬人军兵士手中的铜罐亦是十分好奇,而且是那种抓耳挠腮的好奇。
但最终他也只是深深的看了吴良一眼。
并未走向吴良主动询问,也并未将吴良召过来,而是尽量保持着淡然的姿态走到了戏志才身边,在外人看来仿佛他早就知道黑火药的存在,只是不到非常时刻不曾使用一般。
“……”
吴良还在想事后应如何解释,而曹老板现在不问倒也并未出乎他的预料。
如今这地方人多眼杂,连个私下说话的地方都没有,曹老板又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询问黑火药的事情,此事非同小可,哪怕只有只言片语被旁人听了去,曹老板亦会有所担心……这种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好,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
片刻之后。
张辽与曹昂已经率军来到后方阵前,与陷阵营相隔几十米的距离相向而立,张辽更是在曹昂的陪同下主动走出阵外,好教高顺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
而高顺见到自曹营中走出来的张辽,脸上立刻露出了疑惑之色。
他只听到了那巨大的声响与火光,却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为何只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张辽便已经与敌将站在了一起,并且看起来还不像是被挟持的样子。
所以……
张辽这是降了么?
高顺心中震惊不已,这是什么情况,为何张辽竟降的如此轻易?
他既与张辽交情不错,自然也对张辽有些了解,在他心目中,张辽绝对是那种心高气傲的人,也是因此,他在吕布帐下才会始终保持“独立团”的状态。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屈服?
“成德兄,方才那震天动地的动静你该是听到了吧?”
张辽倒十分坦荡的为高顺描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就那一声动静,我麾下便至少有三百亲兵阵亡,他们的肢体散落了满地,这情景我恐怕用尽一生都无法忘怀,而曹将军并未将我等赶尽杀绝,还亲自出来以礼待我,所以我降了……曹将军知道你是一员猛将,也知道陷阵营的威名,他不愿你与陷阵营埋骨于此,因此希望我来劝一劝你。”
“我知道成德兄你的性子,因此我还是不劝你了,免得被你唾骂嫌弃。”
“我只是想出来告诉你,这仗我打不了,你也打不了,你可以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但请不要用麾下兵士的性命来成全你的忠义之名。”
有屎以来最有味道的震慑
“……”
听了张辽的话,高顺面色又是变了一变。
张辽麾下亲兵九百余众,对外号称千人。
而他的陷阵营共有七百余人,亦是对外号称千人。
一瞬之间折损三百余人……高顺并非第一天领兵,如此规模的伤亡对于任何一支军队而言,都绝对称得上是毁灭性的打击,剩下的兵士就算还能喘气,亦是已经士气全无, 哪怕督战队不断斩首后腿兵士都止不住退事,甚至将那些兵士逼急了立刻便会发生兵变。
难怪张辽竟投降的如此轻易。
他这不根本就不能算作投降,确切的说应该是战败被俘……
但尽管高顺的脸色已经变了,却也只是张了张嘴并未说话,谁也不知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想的,是否会向黑火药屈服。
而与此同时。
高顺身后的那些身披重甲的兵士却是已经淅淅索索的交头接耳起来,他们亦是被张辽口中说出的消息所震惊。
那巨响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何竟能在瞬间造成如此可怕的伤亡。
虽然陷阵营在装备上要比张辽的亲兵精锐的多,但张辽的亲兵战斗力却也并不弱,因为他们皆是自并州起便跟随张辽四处征战的老兵,战斗经验非常丰富,互相之间也早已形成了默契,战斗时总能互相照应减少伤亡,同时配合起来杀敌也更利落,哪怕陷阵营也不敢说能够碾压张辽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