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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良果断将黑火药推到了那处“地下北唐”身上。
唐尧之子丹朱,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唬人的身份了。
毕竟自古以来, 三皇五帝的传说便影响着历朝历代的人们,哪怕对后世亦是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
而曹老板哪怕生性多疑,亦是不可能不信奉三皇五帝。
丹朱身为尧帝的子嗣,当然也不可能没有一些“奇妙”的东西,至少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的原住民曹老板心中,定是具有相当的合理性。
“难道天底下还有人比有才你更精通此道么?”
曹老板闻言已是按住了吴良的肩膀,摇着头颇为惋惜的说道,“子脩与安民都曾与你一起办过事,对你的胆大细心皆是赞不绝口,你既然说这地下秘境之中已经不可能再有收获,那自是不可能有所疏漏,再去不去也没有什么分别,怪只怪那天杀的吕布,竟伺机将如此神物悉数毁去,我恨不能拆其骨啖其肉!”
这话无疑便是暂时放弃了派人前往晋阳城再探那处地下秘境的想法。
就算真要再去,恐怕也会派吴良前往,最多安排一個“自己人”跟上一起去了解情况罢了。
毕竟如今并州还是袁绍的地盘,根本不可能明面上派人前去,如此非但去的人很容易暴露,若是被袁绍擒获,还有可能出现比较严重的外交事故,甚至是将这处秘境直接暴露在袁绍的视线之中,这就越发得不偿失了。
同时。
见吴良将地址都说得如此详细,曹老板自然也是完全信了吴良,也算是暂时放下了对黑火药的想法。
否则他的语气便不会如此惋惜……
“良此行前往温县,正是要将吕布查个一清二楚,一来为报他与瓬人军的仇恨,二来亦可替明公斩草除根!”
吴良心知已经暂时将曹老板糊弄了过去,接着又拱手表态。
“总之,此行需多加小心量力而行,如今吕布麾下的人马已经尽数归降于我,他孤家寡人一个今后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其实并非定要将其斩杀才算了事。”
曹老板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良明白,既然如此,良便先去准备了,两日之后,若是明公仍未在安邑城内寻得吕布的下落,良便动身秘密前往温县调查,免得夜长梦多。”
吴良语气坚决的道。
“去吧。”
曹老板也不再多说什么,微微颔首。
如此目送吴良快步走出营帐,他才又看向了身旁的戏志才,开口说道:“志才,我虽相信有才对我忠心不二,但心中却还是有些担忧呐。”
“不知明公为何事担忧?”
戏志才侧过脸小心问道。
“他与麾下的瓬人军实在太过亲近了,只因麾下一名校尉负伤,他便执意以身犯险誓要将吕布寻出,为此甘愿不顾得失、奋不顾身……”
曹老板若有所指的道,“这不是一支军队该有的样子,亦不是一个领军之人该有的样子。”
“难道明公已经打算……”
戏志才瞬间便明白了曹老板的意思,当即劝道,“明公请务必三思而后行,如今局面尚不稳定,瓬人军还有许多可以发挥作用的地方,就像昨夜的局面,若是没有瓬人军带回的‘震天雷’,明公只怕便极难突围出来,或许将来瓬人军还将在不经意间发挥更大的作用。”
“看来你也与我有着一样的担忧,否则你便不会如此劝我。”
曹老板却扭头看向了戏志才,仿佛已经洞悉了戏志才的内心。
“有才是个义气之人,明公若要对瓬人军施展‘鸟尽弓藏’的手段,只怕他很难接受,难免从此与明公疏远……”
戏志才正色说道。
“但我亦是为他着想,瓬人军虽是我的污点,但于他而言反倒更加致命。”
曹老板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倘若有一天瓬人军白于天下,他便永世无法翻身了,甚至就连后人亦要世世代代遭受世人唾弃,届时我哪怕大权在握亦无法再重用他,否则便难以令世人信服,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明公对有才的爱护实在令人羡艳,便是子脩恐怕也不曾令明公如此费心。”
戏志才沉吟片刻,终于又道,“不过此事仍需从长计议,明公切不可操之过急,不如教臣先寻找一个机会与有才私下谈谈,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剖析明了,如此有才也能够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以有才的聪明才智,明公不去需做这个恶人,他便能够自行做出选择……再不济,此事由我私下对有才提出,亦要比明公提出好上不少,如此事情起码还有回旋的余地,有才若要憎恨与疏远,也是先憎恨、疏远于我,与明公并无直接干系,必要的时候明公还可来做个和事佬。”
“志才所言极是,那么此事便寄托在你身上了。”
曹老板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着点了点头。
“愿为明公分忧。”
戏志才拱手应道,“如今局面已稳,明公一夜未眠,正应好好歇息养足了精神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倒忘了此事,你年长于我,更该去好生歇息一番,快去吧。”
曹老板点头说道。
“多谢明公,臣便先告退了。”
戏志才又施了一礼,便退着出到了营帐之外。
也是放下营帐帘子的那一刻,戏志才脸上那风轻云淡的神色便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因而扭曲起来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