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等等!
说起来这事胡昭能够说得上来,那么更加见多识广的于吉应该也能说得上来,只不过吴良从未当着他的面说起过此事罢了,若是早点问他,说不定早就已经得到了证实。
想不到自己原本只打算借助后世里看来的东西胡扯忽悠一番,竟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而且最重要的是。
卸岭力士的历史,显然要比吴良的瓬人军,也可以说是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更加悠远,最起码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大汉建立的时候,即是说这伙人的盗墓手段应该也已经有了几百年的传承与底蕴。
如此对比起来,倘若没有吴良这个穿越者,瓬人军在卸岭力士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此时此刻,吴良却不能将心中的震惊表现出来。
面对胡昭的追问,吴良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说道:“我方才查探坟墓被掘开的方式,以及开棺的方式,初步认为此事便是卸岭力士的手法,也只有他们会将事情做绝,因为他们盗墓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钱财,更是为了复仇。”
“复仇……”
胡昭面露不解之色。
“可是我司马家居住温县百年,从未与外人结仇,又怎会莫名惹上卸岭力士?”
司马防亦是不解的问道。
“请司马家主再好好想想。”
吴良却是凝视着司马防,意有所指的道。
“想想……”
司马防凝神思索,片刻之后,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
而吴良却是已经自顾自的说道:“据我所知,司马家的先祖应是与西楚项羽有不少瓜葛,曾经出任项羽亲封的十八路诸侯王之一,号为殷王,这或许便有成为卸岭力士目标的可能。”
殷王司马卬。
此人本是赵国将军,巨鹿之战后随项羽入关灭秦,后被项羽封作殷王,河内为王地。
再后来汉王刘邦进兵楚地,司马卬投降刘邦。
不久之后楚汉大战于彭城,汉军大败,楚军收复大量失地,司马卬则被当作叛徒杀死,自此全家老小隐居温县,天下再无殷王。
如此说起来。
倘若卸岭力士乃是西楚余党,那么司马家在他们眼中便是可耻的叛徒,的确可以成为他们复仇的目标。
不过到了此刻,已经算是吴良顺势发挥了。
此前他提到卸岭力士并不是为了扯出这段历史来,因为在这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卸岭力士的本质其实是“反汉复楚”组织,只是为了一本正经的甩锅罢了。
“……”
司马防闻言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才咬牙说道,“就算如此,我家先祖早已为楚军所杀,仇怨自当两清,而我司马家已在温县隐居数百年,为何此前卸岭力士不曾找上门来,偏偏现在又找上了门?”
“司马家主恕罪, 这恐怕就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了。”
吴良施礼说道,“不过不知司马家主可还记得方才你曾亲口向我提及过的一个细节——这伙贼人操有一口并州以北的口音。”
“确有此事。”
司马防点头。
“那么孔明先生可曾记得伱也对我说过一个操有相同口音的人。”
吴良又看向胡昭问道。
“那外乡人?”
胡昭一愣,却不能完全明白吴良究竟想表达什么。
吴良接着蹙眉说道:“我可以再向你们透露一些秘事,当初并州刺史丁原在温县驻扎之时,曾有一人从一个弱不禁风的主簿一夜之间莫名成了勇冠天下的‘飞将’,此人便是前几年被封做了温候的吕布。”
“而此人后来又做了什么令天下震惊的事情,你们不会没有耳闻。”
“当年董卓把持朝政,关东联军起兵勤王,董卓力有不逮于是决定携献帝东迁,临离开洛阳之前,一人大肆挖掘汉室宗亲、公卿大臣的陵墓,不但掠夺了墓中珍宝,更令他们的尸首曝尸荒野,这便是卸岭力士的手法。”
“此人是谁,你们不会不知吧?”
借刀杀人
“这……”
听了吴良的这番话,司马防与胡昭已是陷入了沉默。
吕布好歹也是把持过朝政的人物,天下人对这个名字都如雷贯耳,这二人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并且吕布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尤其是当初吕布在洛阳大肆发掘汉室宗亲与王公贵族陵墓的恶行,早已是人尽皆知。
不过吕布却并未因此背负过多的骂名。
因为他亲手杀了董卓成了汉室最大的功臣,并且那些行径人们都认为是董卓下的命令, 吕布只不过是一个不得不服从命令的执行者,因此这些事情自然也都归到了董卓身上,随着董卓的死亡而不了了之。
“如此说来,当初服下那奇异果实的外乡人,其实并非什么籍籍无名之辈,他竟便是吕布?”
胡昭喃喃自语道。
“确切地说, 服下那奇异果实之前,吕布的确只是个无名之辈, 但服下果实之后,他便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化,与那只从你手中遛掉的田鼠一般,获得了勇冠天下的本事……成就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孔明先生的无心之举。”
吴良点头说道。
“……”
胡昭无言以对,脸上的表情亦是十分复杂。
“先生可以肯定此事便是吕布所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