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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好说,防患于未然吧。”
吴良不置可否的道。
他并未完全放下对吕布的怀疑。
可换位思考一下,他又越发觉得吕布的嫌疑很低。
因为如果吕布真是要报复他,并且提前十来天到了庸丘的话,完全可以趁吴良与曹老板大军还未回来之际做很多事情,比如绑架他的家眷,又或是对瓬人军下手。
总之就是完全没有必要对那些毫不相干的屯民动手,如此非但没有办法达到报复吴良的目的,还有可能提前将自己暴露出来,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
接下来的几日。
这件事只得暂时被吴良搁置一边,而尹建那边也并未报来新的消息,即是说庸丘县最近几日都无事发生,以目前所知的线索,实在是没有头绪继续查下去,只能暂时搁置。
可能是因为恶徒也要过三朝吧……
因此吴良与瓬人军也过了一个十分安稳的三朝,大家伙好好享受了一段难得的休闲时光,再加上三朝在这个时候便已经是一年之中极为重要的节日,每家每户没多有少,总归都要略微奢侈一些,而瓬人军不缺钱不缺粮,自然是终日饮酒作乐快活非常。
如此到了正月初五,吴府总算迎来了一位熟客。
此人不是旁人,瓬人军的前任首领曹禀。
不用猜也知道这货肯定是来讨酒喝的,不过倒也懂得些礼数,至少没有空着手来,命手下亲兵带来了几匹布与几十斤亲手捕获的鹿肉当做礼品。
吴良自是痛痛快快的收下,又命人将取来几坛子最近才蒸馏出来的烧酒招待,准备与他好好叙叙旧。
“有才贤弟,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顶要紧的事情。”
眼见烧酒已经入杯,曹禀双眼放光将酒杯拿起来,却并未立刻一饮而尽,而是正色说道,“为了防止稍后喝多了将此事遗忘,我还是先说了吧。”
“安民兄请讲。”
吴良看曹禀难得正经起来,也是坐直了身子。
“是这么回事,我来陈留之前,丁婶婶曾将我召去训话,她虽未明说,但我却听得明白,她想教我问问你如今已经过了三朝,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曹禀同情的看了吴良一眼,说完这番话终于仰起脖子,将杯中少酒一饮而尽。
“……”
吴良微微愣住。
曹禀的丁婶婶是谁不言而喻,正是曹老板的正妻丁夫人,亦是曹昂与曹旎那视如己出的养母,曹老板“后宫”的话事人。
此前还在偃师的时候,曹老板便特意提起了此事,并表示三朝前后就想让他与曹旎完婚。
如今丁夫人再问起此事。
其实未必没有曹老板的意思,只不过以曹老板的身份,成天追着这么一件儿女情长的小事实在是有些辱没了身份,因此由丁夫人这个“后宫”话事人来询问自是再合适不过。
而这已经是……
吴良也不记得这到底是曹老板这边第几次对他逼婚了。
自然也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境地,若是再拖下去,曹老板与丁夫人心中一定会对他产生不满,除非他已经做好了远走高飞的准备,否则便只有尽快做出回应。
“咕噜!”
吴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也是难为你了……”
曹禀拍了拍吴良的肩膀以示安慰,说道,“我这妹妹骄横惯了,全家上下也就只有丁婶婶能够镇得住她,你迎娶了她,家中恐怕要有些日子鸡飞狗跳了。”
“安民兄,你虽不是曹旎亲哥,却胜似亲哥啊。”
吴良屑睨道。
“此话何解?”
曹禀面露疑色。
“不是亲哥说不出你这样的话来。”
吴良苦笑道。
“不过你也莫要太过忧心,此前我见你与她相见时,她对你倒是十分体贴顺从,或许你便是除了丁婶婶之外唯二能够镇得住她的人也说不定。”
曹禀也不计较,接着又为吴良宽心道。
“既然是明公的赐婚,我便必须给明公颜面,如此曹旎只能做正妻。”
吴良无奈的道,“可安民兄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了菁菁,最近还多了一个宓儿,还有那十个视我如父的美人,曹旎怎么算都是个后来者,她来了恐怕难以服众,今后吴府恐怕难有安宁之日啊。”
“菁菁我倒是很熟了,那宓儿……你也真是好命,如此天下少有的美人也能被你遇上,还大老远跟你跑回了陈留,真是羡煞旁人,至于你那十个美人嘛,她们本是来给你做侍女的,你却偏要将她们当作妻妾对待,其实并无必要。”
曹禀又继续劝道,“不过说起我那旎儿妹妹,她虽然性情骄横了些,但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多少人求而不得呢,其实也并不算亏待了你……我倒觉得此事你也不需太过放在心上,我常听人说女子嫁了人性子便会转变,说不定来了你这里之后她便会收敛起那些性子,与你府上的女眷和平相处,毕竟自小丁婶婶对她也是严格管教,那些礼数她还是知道的。”
“但愿如此吧。”
吴良也不愿再继续谈论下去,吐了口胸中浊气便又举起酒杯向曹禀敬道,“请安民兄回去之后转告明公与丁夫人,我已经在准备了,正月初十定会带上聘礼前往鄄城提亲,再请安民兄替我感谢明公与丁夫人的错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