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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话,吴良一边注意着吕布的表情。
听到“红色果实”四个字的时候,吕布的神色果然又怪异了几分,眉头也皱的更紧,这便已经足以证明当年胡昭遇到的外乡人正是吕布。
于是吴良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不知这果实为何物,因此不敢轻易食用,本想着带回家中仔细查看,怎知归途之中却遇上了一个又累又渴的外乡人,那外乡人操着一口并州口音……”
“有话直说!”
话说到这一步,已经等于把事情说透了,吕布已然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面色阴沉的打断了他问道。
“那我就跳过这些你知道的事情,说些你不知道的吧。”
吴良笑了笑,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那外乡人吃下半个果实便昏死了过去,这位先生怕闹出人命,连忙跑回城内寻找医师救治,但当他将医师带来时,那外乡人却已经不知所踪。”
“这位先生大惑不解,回到家中才想起此事应是与那果实有关,于是便捉了许多田鼠加以验证,大部分田鼠在服下果肉之后,不消片刻便爆体而亡,唯有一只田鼠似那外乡人一般昏死了过去。”
“不久之后,那田鼠再度醒来,竟已变得力大无穷,便是木箱都无法将其关住,非但撞破了木箱,还在这位先生的脚面撕下一大块皮肉来逃之夭夭了。”
“后来再经过多次验证,这位先生终于发现了那果实的秘密。”
“原来那果实也分阴阳两面,假如外面的果肉属阳,那么里面的果核便属阴。”
“若田鼠只服下果肉,便会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若是果肉与果核一同服用,便可阴阳调和发挥出那果实的真正功效,变得力大无穷武艺惊人;”
“不过若是事后再单独服下果核,则又可解除那果实的功效,此前获得的怪力与武艺便会消失,变回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田鼠……又或是变回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话至此处,吴良终于从怀中逃出了一个小瓷瓶,一脸笑意的看着吕布,开口介绍道,“果实自然已经没有了,不过那位先生却是留下了一些果核,并将其研成了粉末存放至今,他见我颇为有缘,又将这些果核粉末送给了我。”
“……”
听到这里,吕布的眸子已是死死的盯着吴良手中的小瓷瓶,并且他的脸上亦是浮现出了一抹恐惧之色,哪里还有一丁点方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显然。
他虽不怕严刑拷打,但却宁死都不愿失去这意外得来的怪力与武艺,因为这对他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毕竟真正能够令他走的今天的,其实并非一次一次的弑父与背叛,而是这无人可挡的怪力与武艺,否则他恐怕永远都只能是那个丁原麾下的名不见经传的小主簿,丁原又怎会对他青眼有加。
“另外,我还有一件宝贝。”
说着话,吴良又从身上取出一个灰白色的鹅卵石,接着介绍道,“此物唤作‘真言石’,倘若有人在它面前说谎,它便会改变颜色提醒于我……吕将军,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你愿意么?”
这自然也是在扯淡。
毕竟吴良从刚才开始口中便已经没有实话了。
首先那“果核粉末”究竟有什么功用,胡昭根本就没有研究出来,而那果实早就没了,吴良也没有机会研究,“解除果实功效”的说法完全就是吴良编造出来的。
其次他也没有所谓的“真言石”,这不过是他此前在广川王刘去墓中偷渡出来的那块“阴阳石”,只能预测一些天气。
不过事到如今,吕布已是患得患失了起来,唬住他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
吕布抿着嘴咬着牙,一双眸子怒视着吴良,却依旧迟迟不肯开口。
“吕将军,我的耐心有限。”
吴良面色随即冷了下来,逼视着他催促道。
“……”
曹老板与曹纯在一旁看着,心中已是安稳了不少。
看到吕布此刻的表现,他们便知道吕布已经彻底败下阵来,开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不得不承认。
吴良在审问方面的确很有一套,他根本就不玩那些虚的,也不放任何狠话,而是一上来便对准对方的七寸使巧劲。
最重要的是,可不是谁都能找准对方的七寸,一般人想学只怕都学不来。
“是刘协!”
吕布终于彻底破防,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的发狠道,“王莽头从始至终都在他手中,你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刘协也要弃我?!
献帝刘协!
吕布给出的这个答案并没有令吴良感到太过意外,再得知操控王莽头的人其实并非吕布之后,他便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猜测,只是暂时没有掌握到任何有力的证据。
其实仔细一想,王莽头作为汉室珍藏的传代之宝,对它了解最多的便是汉室皇族,知道如何驾驭它的人自然也大概率应是汉室皇族才对。
何况献帝刘协在历史上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他曾搞出过一个“衣带诏”事件,虽然并没有直接参与,只是躲在幕后利用了一些人,但最终却使得袁绍与曹老板的矛盾彻底公开,再也没有了和平相处的回旋余地。
如此一想,“衣带诏”的影响可比这件事要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