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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板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看向献帝说道:“我意已决,明日便送陛下返回雒阳,待有朝一日我有了守护陛下的能力,再亲自前去勤王!”
“曹公……”
一听这话,刘协顿时急的面色惨白,连忙起身想要与曹老板说些什么。
“我愿立下军令状!”
荀彧却是立刻又打断了刘协,将话茬抢过去,大声说道,“将军,我愿立下军令状,我确信袁术绝不敢称帝,将军完全不必因此坏了大义……将军可以派人前去寿春查探,倘若袁术近期果真有称帝的意图,如今定然已经开始准备,如此大事自是一探便可探出,如果能够证实此事,我愿承受军法!”
“军中无戏言!”
曹老板低沉着声音喝道。
“军中无戏言!”
荀彧应了下来。
“此事请陛下做个见证,更应立即将此事昭告文武百官,如此日后还报方可服众!”
曹老板立刻又对献帝施礼道。
这便是曹老板真正的杀招,他这是要借刀杀人,倘若荀彧果真与戏志才之死有关,那么献帝便会从见证人变为介错人,到时曹老板完全可以仅以这个军令状便将荀彧解决,甚至可以借此逼迫刘协下令动手,反而与曹老板无关。
当然。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曹老板对吴良的“夜观星象”有绝对信心的基础上,倘若吴良胡说八道,曹老板便是自取其辱了。
“……”
刘协则不敢立刻认下,而是有些犹豫的看向了荀彧。
结果荀彧却又看向了吴良,接着说道,“不过倘若能够证明袁术并没有称帝的意图,那么吴太史便有妖言惑众、混淆视听之罪,也应承受军法!”
“凭什么?”
吴良不喜欢打赌,更不愿意遂了荀彧的激将法,于是笑了起来,“我不过是正常参与朝堂议事,难道陛下的朝堂之上已经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么?倒是荀侍中的表现令人费解,朝堂议事难免政见不合,有些分歧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荀侍中却要用性命来担保自己的政见,还要将我的性命一起扯上,如此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
他怂了!
果然是诈!
见吴良推脱着不肯立下军令状,荀彧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心里立刻安稳了一些,面色一改也是露出一抹笑意,施礼说道:“吴太史误会了,朝堂自是说话的地方,怪只怪老臣性子急了一些,如此一争辩便克制不住,请吴太史莫要放在心上,吴太史若是不愿立这军令状,那不立便是。”
而吴良如此反应反倒又令曹老板有些不自信了,下意识的看向吴良,难道这货果然是在胡说八道么?
这些人个个都是狐狸,真心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
最终这次“逼宫”就这么以换了一个“军令状”的结果收场了。
刘协到底还是应下了“见证人”的身份,并且遂了曹老板的意思,命人将这件事昭告文武百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曹老板心中想要的还是天下,而不是一时之快。
如此离开这个临时皇宫。
曹老板立刻将吴良叫到了身边,蹙眉问道:“有才,那袁术称帝的事……”
“明公安心,十拿九稳。”
吴良神色淡然的道。
“还剩下一个不稳呢?”
曹老板不满的道。
吴良无奈的道:“末将只是引用这个成语,并没有什么不稳,要不末将换一种说法,十拿十稳。”
“这又是你通过那乩术得来的消息?”
曹老板这才点了点头,有忍不住问道。
“自然不是,乩术不过是一种招魂术而已,怎能看出如此大事,其实是从昨日逃难至庸丘的一个难民口中得知的消息,我已经过反复确认,断然不会出错。”
吴良果断扯谎,他可不想给曹老板树立一个无所不能的形象,否则曹老板便不得不防着他一些了。
“嗯。”
曹老板微微颔首,忽然压低了声音,与他附耳说道,“通过方才在朝堂之上的表现,我已经开始怀疑荀彧,只是始终想不通他究竟为何如此……”
“或许是因为忠心的人不同,因此立场便也不同?”
吴良不动声色的提示道。
“……”
曹老板随即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才终于又与他说道,“与你说句心里话吧,此刻我又希望袁术称帝的事是假的,又希望是真的,进退两难的反倒变成了我……”
……
与此同时。
“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协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子,除了荀彧谁都不曾注意到,就刚才那么一会,他的背心便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荀彧却是一脸自信的道:“陛下不必忧心,方才臣已试过吴良,他不肯立下军令状,便足以说明此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他不过是在诈唬陛下罢了。”
“但哪怕此事子虚乌有,曹孟德依旧可以将吾送去雒阳不管不顾,到时吾手中既无兵又无粮,且不说李傕、郭汜、袁绍等人的威胁,便是没有他们,朝廷恐怕也难以为继。”
刘协苦着脸说道。
“再请陛下安心。”
荀彧又道,“陛下需要曹孟德,曹孟德又何尝不需要陛下?臣对曹孟德的底细一清二楚,他如今虽声势不小,但与袁绍相比还相差甚远,甚至就是与李傕、郭汜等人相比,恐怕都难有胜算,如此情势之下,曹孟德断然不会轻易放弃陛下……而今之际最应担心的其实是那个吴良,此人诡计多端狡猾异常,曹孟德能有今日的声势他才是最大的功臣,不过臣早已想好了令曹孟德不得不将其除掉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