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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定下的事情……什么事情?”
吴良面露疑色。
“……”
奇力童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没溜儿的臣子,居然连天子交代的事都能忘个一干二净,不拉出去砍了头难道留着过年?
“哦——”
结果话音刚落,吴良终于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了一下大腿道,“你是说寻找徐福下落的事情吧?此事非同小可,而且我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值得追查下去的线索,因此我认为应该从长计议,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们也不用太过心急,先在这里住下来,待我寻得确切的线索再动身不迟,免得白白跑了许多冤枉路。”
见吴良完全是一副推诿拖延的态度,奇力童顿时有些急了,忍不住说道:“怎会没有线索?大汉现存的一些史书中不是清楚的记载了许多与秦之徐君相关的信息么?”
“有么?”
吴良却不动声色的道,“我书读得少,你且说来听听?”
神社巫女
“这……”
吴良的反客为主令奇力童为之语塞。
而吴良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家伙,他不相信奇力童、又或者说邪马台国会没有任何准备便来到天朝寻找徐福的下落。
甚至他此前便猜测,倭国人可能很早便已经潜入了天朝,只是在仔细查探过并非秘密的几个徐福可能隐居的地方之后一无所获,才不得不派遣使者前来觐见大汉朝廷,借着觐见的名义想从大汉朝廷这里获取更多的信息。
毕竟大汉朝廷就是官方,真正有价值的秘辛通常都会被官方牢牢掌握,而不会出现在谁都可以获悉的史书与民间传说之中。
不过这一次。
不论是献帝刘协的表现,还是吴良目前的态度,都令奇力童感到十分无语。
献帝与那些官员几乎是一问三不知,根本没有说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而吴良此刻更直接就是一种欺上瞒下的推诿态度,像极了无所作为混吃等死的贪官污吏,感觉根本指望不上。
只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哪怕心中有许多不满,奇力童也只能耐着性子说道:“在下沿途曾打听过与秦之徐君有关的消息,有人说他祖籍琅琊,也有人说他出海前曾在东莱郡的崂山居住,并且在崂山留下了后代,这两处地点或许可以作为寻找秦之徐君下落的主要方向。”
“你说的这两处地点我倒也有所耳闻。”
吴良微微颔首,却又说道,“但这么多年,大汉从未传出过徐福去而复回的消息,可见徐福就算是真的回来了,也定然隐藏了行踪,甚至为了掩人耳目可能连他的亲友相亲都不曾相见,又或是直接换了一个新的身份隐居……而且此事距今已有数百年之久,当年他回来时都不曾传出消息,如今我们没有确切的线索,只是前去走访的话,恐怕九成都是无功而返。”
“哪怕只有一成希望,在下也绝不能轻言放弃,否则便是辜负了卑弥玉女王对在下的信任,从此更无颜面对我国百姓!”
奇力童当即态度坚定的表态。
“奇力童大夫的决定令我动容,若大汉有奇力童大夫这样的臣子,又怎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吴良眼睛亮晶晶的俯视面前的小个子大夫,赞许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若是再不有所作为心中也过意不去了,要不这样吧,我愿为奇力童大夫准备一批粮饷,再额外附送两匹骏马与青州、徐州沿海地图各一份,亲自送奇力童大夫出城先去琅琊与崂山查探,你大可以放心,如今青州与徐州都在大将军的掌控之下,这一路上奇力童大夫只需持有大将军的手谕,便能够畅通无阻,如何?”
“啊?”
奇力童不由的一愣。
什么鬼?
这是打算直接把我送走,撒手不管叫我自己去查?
“另外,我还会为你准备几只飞奴,你可能还不知道飞奴是什么吧?就是一种送信的飞鸟,你若是查出了什么重要消息,需要我提供帮助,只需将信息写在一小块绢布中,再将绢布绑在鸟腿上放飞,飞奴便会很快将那消息传递于我,届时我再率人前去协助亦是不迟。”
吴良接着颇为大方的又道。
他并不担心倭国人提前学会使用信鸽,鸽子是一回事,驯养的方法又是一回事,哪怕奇力童亲自用过飞奴,也只能体会到这种通信方式的便利,感叹天朝的伟大与可怕,绝不可能掌握到驯养飞奴的方法。
“……”
奇力童面露惊疑之色,吴良口中的“飞奴”确实令他感到惊奇,不过他更清楚的是,现在并不是将注意力放在“飞奴”身上的好时候。
如此迟疑了片刻,奇力童也并未同意吴良的安排,而是施了一礼折中说道:“多谢吴太史如此支持,不过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奇力童大夫请讲。”
吴良笑着说道。
“吴太史既是太史令,座下定有一些熟知历史、学识渊博的博士,可否请吴太史为在下指派一位博士随行,如此途中若有所发现,在下便可随时请教,此行亦可事半功倍。”
奇力童低垂着目光说道。
“博士倒是有,不过如今天大汉正处于乱局之中,陛下刚在陈留立足,正是百废待兴的用人之际,恐怕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