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祖神的执念便是养神芝,他倾尽一生只是为了查明养神芝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它能够令死人活过来,为什么那些死者的尸首最终都会化作黑土,为什么黑土又能够令人长命百岁。”
“可惜直到祖神的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他依旧没有查明这些事情,而这便是他成为地缚灵的原因。”
原来如此……
吴良微微点了下头,盯着那排脚印之上的空气,沉吟了片刻才问道:“如此说来,你应该很早就看见了徐福,并且已经寻找机会与他进行过一番交流吧,只是一直都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对不对?”
“不瞒吴太史,我也是进入玉山下的石洞之后才见到了祖神。”
巫女呼认真的答道。
吴良接着话茬说道:“所以我此前的怀疑没有错,你此前并非只是单纯的去上茅厕,而是借此机会与徐福进行交流。”
“被吴太史说中了。”
巫女呼坦然说道,“那时我找不到与祖神单独交流的机会,因此只能出此下策,请吴太史莫要放在心上。”
“为了防止被我看出来,你还真疴了一坨屎……”
吴良虚着眼睛吐槽道,“亏你疴的出来,就算避开了我,徐福也在旁边看着你呢,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当着‘祖神’的面疴屎,佩服。”
“?”
此话一出,巫女呼俏脸瞬间通红一片,尴尬的不止如此自处,同时看向吴良的眸子中亦是浮现出一抹疑惑,她绝对没有料到吴良的关注点居然会如此奇葩,也没料到吴良的言语竟会如此犀利。
不过尴尬之余,她还是坚持为自己与徐福辩解道:“吴太史怕是误会了,祖神那时将身子背了过去,还去到了岩石的另外一侧,而那一侧其实正对着吴太史,只是吴太史无法看见罢了。”
“不用解释,正直如我又怎会多想。”
吴良却完全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敷衍表情,摆摆手接着又道,“如今一直是你在与我说话,是不是因为我无法看见地缚灵,因此也没有办法与地缚灵直接交流,倘若我有什么问题需要询问徐福,又或是徐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都只能通过你来转述?”
“也不完全是,吴太史说的话祖神是可以听到的,只是祖神的话,吴太史便无法听到了,只能由我转述。”
巫女呼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直接提问了。”
大概了解过了目前的情况,吴良倒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看向“徐福”问道,“从此前的情况来看,你是完全可以隐藏起来直到到我离去的,作为你的信徒,呼姑娘也一定会配合于你,可为何到了这里你却主动暴露踪迹,该不会只是为了吓我吧?”
话音落下。
巫女呼也侧头看向了“徐福”,似是在等待他做出回应,如此过了片刻,她才重新转过头来对吴良转述道:“祖神说,此前他故意留下脚印并未为了吓你,而是给你一些必要的指引,免得你在礁石阵中闯来闯去寻不着重点,其实祖神并非只给了你一人指引,此前误入祖洲的人,祖神也同样会给予一些必要的指引,因为祖神始终相信,他解不开的谜题,或许有人可以解开……只可惜此前误入祖洲的人,从未给过他任何惊喜,最后无一例外都化作了一摊黑土,成了鹦鹉的果腹之物。”
“那这次主动在我面前现身呢?”
吴良又问。
巫女呼又侧头看向了“徐福”。
但紧接着巫女呼便赶忙扑了过去,一边对着空气做出搀扶状,一边满脸不解的道:“祖神这又是为何,如何可对他行如此大礼?”
看不见的“徐福”似是在对巫女呼做出解释,巫女呼便保持着搀扶状侧耳倾听。
片刻之后。
她终于将“徐福”搀了起来,回头看向吴良时神色已是极为复杂,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吴太史,祖神想先问问你的真实身份?”
“什么真实身份?”
吴良也不理解“徐福”为何对他行大礼,更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一脸疑惑道,“我的身份与官职你不是一清二楚么?”
“祖神要问的并非是吴太史在俗世中的姓名与官职。”
巫女呼解释道,“祖神说,若吴太史只是一介凡人,断然无法对万万年前的事了如指掌,宛若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不过吴太史若是不愿将此事说明,祖神也不敢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
听了这话,吴良再一次愣住。
虽然“徐福”并没有明确点明他是什么身份,但“俗世”与“凡人”这两个词已经显出了一些端倪,“俗世”相对的是什么,那自然是“仙界”,而“凡人”相对的又是什么,那自然便是“仙人”。
如果没猜错的话,“徐福”极有可能将他当做了已经活了万万年的神仙,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之人,只不过大隐隐于市罢了。
否则以“徐福”的身份,又怎会轻易对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行如此大礼?
至于那万万年前的事,指的自然便是吴良方才为巫女呼科普的那些关于白垩纪恐龙与冰河时期的事情。
这事真就没法解释了……
毕竟这个时代根本就没人能够说清这些东西,尤其是“万万年前”的事情,这对于任何一个物种与文明来说都太过遥远与漫长了,足以震撼任何一个对此不曾有过了解的人,“徐福”没有任何途径接触到这些资料,其他同一时期的人也同样没有,自然只能认为这可能是吴良的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