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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部分人,其实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这种蠢蠢欲动。
只是换了身体的其他组织,感觉就没有那么明显了而已。
但现在,吴良却能够无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欲望,他认为不能轻易进入这座古庙,但他的身体却似那个声音所说的那样“想进去”。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龙潭虎穴你亦敢闯,怎会惧怕一座入定时出现的古庙,若今日不进来一探究竟,你定会对此处挂念终身,若是此时退却,这便不是你了!”
第四个声音勐然在吴良的意识之中炸响。
与此前那三个类似呢喃的声音不同,这个声音竟是如此的铿锵有力,吴良竟不由的受到这个声音的影响,驱散了心中越来越强烈的心季。
“激将法么?”
虽然的确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吴良却依旧十分理智。
不过这番话却也直接说到了吴良的心坎里,这是一座如定时才出现的古庙,而他现在应该也正处于神游状态。
虽然暂时不清楚神游状态之下遭遇一些事情会对自己的本体造成什么影响,但吴良清楚自己骨子里是愿意为了搞清楚这里的一切而冒险的,毕竟这样的“入定”机会极为稀少,若是因为忧虑而不曾探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定会在他的人生中留下莫大的遗憾。
所以这虽可能是引诱他的激将法,却也完全符合他的心理,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下去。
“既然诸位已经对在下了如指掌,在下便只有冒昧叨扰一番了,希望诸位莫要责怪。”
吴良的决心亦是下得很快,仅仅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他便已经稳住了心神,将所有的杂念排除在,接着又拱手对古庙之中施了一礼之后,竟真就攀着高大的门槛轻轻一跃,蒙头跳入了慢看之下的黑暗之中。
感觉到双脚落地的同时。
“呼——!”
灯火通明,他的眼睛瞬间便被骤然亮起的光芒晃得失去了视觉。
五脏庙!
四个时辰后,木屋内。
杨万里早已探查回来,却不能立刻将探查而来的消息报于吴良,因为吴良此刻仍处于入定状态。
其他的瓬人军骨干则全部守在一旁,虽然众人早已哈欠连天,脸上也尽是疲态,但却没有一人休息,就那么无声的等待着吴良,甚至刚才杨万里回来时发出了一丁点声音,还被众人拉出去埋怨了一顿。
此刻天色已经黑了。
屋内点起了一盏油灯,杨万里向于吉使了个眼色,随后两人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屋外。
关上门又向远处走了十几米之后,杨万里才终于放心的呼吸起来,却又有些忧虑的问道:“老童子,这次公子入定的时间为何这么长?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老夫虽知道入定是怎么回事,但亲身经历却仅有一回,如何能够说得清楚?”
于吉回头看了一眼木屋,说道,“不过按理来说入定应该都是好事,乃是领悟一门道法的必经之路,老夫倒以为,公子此次入定亦有可能正在经历一场你我想象不到的巨大机缘,因此才会耗费这么长时间,你可莫要乱说。”
杨万里点了点头,沉吟道:“照你这么说,公子上回领悟‘厌劾之术’只入定了两个时辰,这次入定却已经持续了四个时辰,直到现在还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那这次公子怕不是要直接得道成仙了么?”
“道果与道术截然不同,道术可以凭借天资与悟性一蹴而就,而道果却必然需要一个缓慢追寻的过程才有可能求得,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修行,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白了杨万里一眼,于吉习惯性的揶揄了一句,“你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匹夫。”
“你这老童子说话就说话,为何无端贬低我?就你懂,你懂你修了九十多年不也一无所成么?还好意思嘲笑我,真是不知所谓。”
杨万里当时就不愿意了,瞪着眼睛反唇相讥。
“你这不学无术的匹夫……老夫懒得与你理论,简直是鸡同鸭讲!”
被揭了短,于吉亦是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当场拂袖而去。
“嘁,我还懒得与你争辩哩!”
杨万里依旧不甘示弱的对着于吉的背影咋舌道。
这两个人就是这样,不论是谈论正经事还是闲聊,最多只能好声好气的说上两句话,再多便会开始互相攻讦,简直是一对活宝。
不过这倒并不影响两人之间的过命交情。
真要是谁遇上了麻烦,另外一人绝不会因此便置之不理,哪怕平日里贪生怕死的于吉亦是如此,当初杨万里在乐安国遭难,于吉便曾主动申请与吴良一同进入险境救援。
就在这个时候。
“杨校尉。”
一名瓬人军兵士自寨子外面跑了回来,见到杨万里便径直跑了过来,对他行了一个军礼之后报道,“咱们的暗哨传回消息,刚刚发现那个与我军同行的巫女独自一人去了郁洲山阴面。”
“那个巫女?”
杨万里一愣,蹙眉说道,“那个巫女大半夜跑去后山做什么?会不会与公子教我们去找的那棵千年柏树有关?”
此前吴良只是教杨万里带人前去寻找一棵千年柏树,却并未告诉他相关吕贷坟墓的事情。
结果杨万里率人在郁洲山阴面一连搜寻了好几个时辰,却始终不曾找到那棵柏树,最后天黑了下来,他才不得不下令暂时停止搜寻,命瓬人军兵士在山中安插了几处暗哨守好这片区域,自己则跑回来向吴良请示是否在夜里大张旗鼓的点上火把继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