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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通过巫女呼此前的描述,吴良认为“泰誓”发作应该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毕竟吕佐误伤了同胞兄弟之后便没有立刻暴毙,否则姜子牙根本就没有还有从镐京赶回齐国主持大局,并将吕佐逐出家族流放倭国的机会。
结果没想到,“泰誓”来得竟如此迅速。
不过从臧霸的情况来看,这应该只是一次来自“泰誓”的警告,在臧霸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举动之前,还不至于直接进入“天罚”环节。
空虚公子
这“泰誓”的效果简直太霸道了!
吴良心中狂喜,难怪巫女呼此前说“泰誓”才是周武王与姜太公伐纣成功的关键。
史书记载周武王与姜太公于盟津召集各路诸侯时,前来应约的诸侯共有八百之多,若是这八百多诸侯全部立下了“泰誓”,那么便等于周武王拥有了八百多诸侯组成死忠军队,这些诸侯绝不会背叛他,甚至哪怕只是生出背叛的心思亦会似臧霸这般痛苦。
这样的军队自是拥有超乎常人的执行力,岂是商纣王帝辛手下的那群被迫参战的奴隶大军能够抗衡?
恐怕也是如此,才为周武王的以少胜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按捺下激动的心情。
吴良小心搀扶着臧霸教其坐下,还亲手倒了一杯茶奉上,笑着说道:“大哥快请坐下歇息片刻,想来也是大哥近日治军过于操劳,以致累坏了身子,这小弟可得劝上大哥两句了,官职、权力与财物都不过是身外之物,身子才是最大的本钱,小弟窃以为,人生最痛苦的是莫过于官职、权力与财物都有了,可人却没了,最后反倒便宜了旁人,与大哥共勉。”
“贤弟所言极是。”
臧霸接过茶水嘬了一口,想来应该是“泰誓”的警告已经过去,脸色终于略微好了一些,对着吴良微微点头道。
“如今大哥身子不适,小弟也不敢再叨扰,今日的宴席便免了吧,大哥还是先去歇息为妙,小弟与瓬人军在城内休整一两日启程便准备启程返回陈留,到时再来与大哥道别。”
吴良颇为理解的说道。
“这如何使得?”
臧霸闻言却坚持说道,“宴席我早已命人去准备了,想来只需再等片刻便可开席,若贤弟此时离去,那预备好的酒肉岂不浪费了?”
“可是……”
吴良还想说些什么。
“不碍的!”
臧霸拍了拍胸口,此刻已经恢复了此前的生龙活虎,声音洪亮的对吴良说道,“我自己的身子我心中有数,方才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如今已经安全无恙了……咱们接着刚才的话接着说,贤弟既然算出我命中这两个难料的变数,可有什么妥善的化解之法?”
原来这个家伙还在想着这件事呢。
倒也难怪,刚才话只说了一半便出现了这种状况,而这又是干系到臧霸前途与身家性命的事情,吴良可以打个岔就忘却,臧霸却断然不可能想不起来。
“此事还得看大哥的心意。”
吴良亦是正色看向臧霸,卖着关子说道。
“此话怎讲?”
臧霸不解道。
“大哥若想保住二人,那便得是保住二人的解法,若是这二人对大哥可有可无,那干脆将他们捆了送给明公处置便是,如此非但无过反倒有功……只是不知大哥是怎么想的。”
吴良明知故问道。
“这……”
臧霸随即微微蹙眉,不过倒也并未过多迟疑,只是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不瞒贤弟,徐翕、毛晖与我乃是故交,若是我不顾情义将他们交给明公,此事传出去定会令麾下将士心生嫌隙,今后恐怕再难令他们信服,我此前能够自立一方,依靠的便是将士们对我的信服与尊敬,绝不能因此失了人心……贤弟也是统领一军之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大哥果然是天下少见的忠义之士,小弟没有看走眼。”
吴良随即笑了起来,捧着臧霸说道,“其实要保住二人也很简单,大哥只需写下一封书信主动向明公主动坦白此事,并在信中保证将会将二人收入麾下亲自辖制,教二人上阵杀敌将功赎罪,请求明公给他们一个机会便是。”
“而小弟正要返回陈留复命,可以将这封书信亲手交到明公手中,待明公阅读书信之际,再于身旁为大哥美言几句……以小弟对明公的了解,他并非不通事理、心胸狭隘之人,断然不会揪住二人不放。”
“最重要的是,明公如今求贤若渴,尤其对天下的忠义之士最为看重,大哥主动坦白这件事便正好顺应了明公的心思,因此非但不会受到明公的责怪,恐怕还会更加器重与信任大哥,如此这件事便由坏事变成了好事,岂不美哉?”
历史上曹老板虽然命令臧霸封赏徐毛二人的首级,但在臧霸婉言表示拒绝之后,曹老板非但没有继续逼迫,还对他说:“此古人之事而君能行之,孤之愿也。”
在吴良看来,这其实是曹老板自己找台阶下。
曹老板并非不想杀那两个人,也并非不会因为臧霸的抗命而恼怒,但当时面对袁绍的压力,为了顾全大局曹老板连自己亲儿子的仇都能忍耐下来,何况这件事情?
现在也是一样的情况,曹老板依旧需要臧霸牵制青州一带的袁谭。
因此哪怕历史重演一遍,臧霸再一次不给曹老板面子,曹老板也依旧能够忍耐,依旧会找个台阶自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