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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结合郭嘉的经历,此前他曾去见过袁绍,打的自然是“连横”的想法,但见袁绍难以成事之后,如今来件曹老板,便等于加入了“合纵”阵营。
严格说起来,吴良现在也算是“合纵”阵营,不过等之后曹老板击败了袁绍称霸中原,便又会自动转入“连横”阵营。
只不过这些事情只有纵横家的人才知道,外人则全部被蒙在鼓里,成为纵横家游戏人间的棋子。
吴良忽然在想。
如今曹老板身边还有不少谋士,虽然都比不上戏志才与郭嘉,也比程昱与已经提前下课的荀或,但究竟谁是纵横家的传人,谁又不是纵横家的传人,却还很不好说。
而吴良也并不会因此便产生什么归属感。
他加入纵横家只是为了拿到《本经阴符七术罢了,目的十分明确,事实上纵横家的人本来也不需要什么归属感,大家都是各自为战,输赢各凭本事。
说话间。
二人竟在曹纯的带领下来到了曹老板书房,请示过后二人又是一齐走了进去,各自找了一个相对的位置分坐曹老板左右。
“有才,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来为你引荐一下,这位是……”
此时曹老板与郭嘉显然还没有亲密到同车同席的地步,反倒与吴良坐得更近一些,拉着他的手笑容满面的介绍道。
“明公,我回来时曾在郯县巧遇了臧霸臧将军,听他谈起过郭祭酒,方才在外面也与郭祭酒见过礼,因此已经熟识了。”
吴良低眉顺眼的道。
“既然如此我便不多此一举了。”
曹老板又笑着道,“有才怎么样,你此行可还顺利?”
“借明公吉言,颇为顺利。”
吴良简短的答道。
“那就好。”
曹老板心中有数,自然不会当着郭嘉的面继续深入谈论瓬人军的事情,接着又道,“对了,至于你与旎儿的婚事,恐怕又要延后了,今日我打算挥师南下攻打逆贼张绣,若此战告捷,回来之后便是双喜临门,你以为如何?”
“全凭明公安排,末将没有任何意见。”
吴良拱手应道。
这正是他希望的事情,虽然心知只要不与曹老板翻脸,与曹旎这门婚事便断然推不掉,但能拖一天便是一天,免得家中鸡飞狗跳。
不过临了他又补了一句:“明公运筹帷幄,区区张绣又怎是明公的对手,此战必定手到擒来,末将就提前恭喜明公了。”
果然要打张绣。
如此曹昂、曹禀与绝影的劫数便要到了,至于典韦,吴良肯定不会教他前去宛城,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而除了曹昂、曹禀与绝影,这是不是曹老板的劫数还犹未可知。
毕竟没有了典韦,曹老板的际遇也发生了变化,天知道这些变化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而吴良现在自然不希望曹老板出任何意外。
曹老板没了,曹营也就散了,他与瓬人军自然也无法再享受如今这衣食无忧的生活,今后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哈哈哈,有才说话就是中听,不过正所谓骄兵必败,战事无常,瞬息万变,哪怕我如今占据优势,依旧不可掉以轻心,自古以来以弱胜强的战例可比比皆是啊。”
曹老板倒是颇为清醒的说道。
就怕你到时候管不住自己的鸟啊……
吴良心中暗忖,嘴上却顺着曹老板道:“明公所言极是。”
“你既然来了,便也不要走了,我命人准备午宴为你接风洗尘,你就先在此处听听我与奉孝制定作战方略,待我们商议好后,再一同前往客堂赴宴便是。”
曹老板接着又颇为热情的道。
“明公,这是军机……”
听到曹老板的安排,不待吴良答应,郭嘉便立刻又看向吴良,欲言又止的道,显然是不希望谈论作战方略的时候吴良在场。
“明公,末将不懂战事,留在此处也没什么用处,反倒容易干扰明公与郭祭酒的思路。”
吴良亦是拱手说道,“末将此行数月有余,已经有些日子不曾见过子脩兄与安民兄了,不知他们可在府上,不如教末将借这个空档出去与他叙叙旧?”
“战事在即,子脩与安民皆在外整军。”
曹老板道。
“那不知旎儿可在,末将外出前旎儿曾前来相送,请明公恩准末将先去与旎儿报个平安。”
吴良连这个借口都找了出来,主动提出去捅这个马蜂窝。
他必须尽量避免掺和战事,最多在“命数”上提前给曹老板一些建议,在大后方给曹老板一些支持,免得曹老板将他当做谋士带在身边,这便与吴良的初衷相去甚远了。
“我已命人将家卷暂时送回了鄄城,旎儿也一并回去了,陈留距离南阳还是太近,一旦发生战事只怕不安稳。”
曹老板又斜睨着坚持道,“你在此处听听便是,所谓当局者迷,或许我与奉孝忽略的地方,倒被你这局外人听出来了,倒是亦可及时之处,何况你的乩术若是忽然发作,说不定还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
话至此处,吴良自然没了借口,只得无奈的拱手道,“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与此同时。
吴良心中亦是产生一丝警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曹老板这次命他留在这里并非只是突发奇想,而是存在特意将他卷入战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