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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木甲,你可知道什么是木甲,你家先祖的传记中可有记载?”
吴良问道。
“从未听过。”
巫女呼摇头道。
“那这东西你就不用看了。”
吴良果断将那个木箱子合了起来,接着又在地窖中扫了一眼,最后一边从一个木架的角落里拿起一个小木匣,一边回头看向巫女呼问道,“那么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痋术吧?”
“先祖的传记中写道,痋术乃是一种以人为肥、以灵为媒的养虫术。”
巫女呼微微颔首,认真的答道,“通常情况下,痋术只是一种暗中害人的邪术,能令人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痛苦死去,不过先祖的传记中还写道,这其实只是痋术最低级的用途之一。”
“若是得了姜太公偶然所得的两颗宝珠,则能够凭心意令培育出来的痋虫汇聚成形,随意化作杀不死的护卫、坐骑甚至是渡河的桥梁……呼之即来,挥之即散。”
与我有关?
两颗宝珠?
吴良在齐哀公墓中处理掉痋虫巨人之后,得到的便是两颗神秘珠子,这会不会便是巫女呼所说的宝珠?
极有可能就是!
因为当时吴良便怀疑那些痋虫之所以会汇聚成为痋虫巨人,便与这两颗神秘珠子有着极大的干系,只是因为对这东西没有丝毫了解,因此没有办法做出令自己信服的解释。
如今吴良还没有给巫女呼观看木匣中的神秘珠子,巫女呼便能够说到这些信息,足以说明此事不是假的。
“你可知道那两颗宝珠是什么?”
心中如此想着,吴良接着又问。
“吴太史可听说过‘骊龙’?”
巫女呼不答反问。
“倒是有所耳闻,《庄子》中有一个故事便提到了‘骊龙’,而在比《庄子》更早成书的《尸子》中亦记载了此物,原文好像是:‘玉渊之中,骊龙蟠焉,颔下有珠’……”
说到这里,吴良立刻反应了过来,凝视着巫女呼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两颗珠子便是骊龙颔下的珠子?”
后世对于“骊龙”的主流解读是“纯黑色的龙”。
因为“骊龙”之中的“骊”字,指的便是纯黑色的马,两者结合在一起,那么便应该是“纯黑色的龙”。
吴良觉得这种解读略微有些牵强,既然是“纯黑色的龙”,完全可以用“黑龙”或是“墨龙”来代替,这样意思将会更加明确,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个指代马的“骊”字呢?
后世又没有人真的见过龙,难道“骊龙”就不能是一种似龙又似马的独特生物么?
“先祖的传记中的确是这么记载的。”
巫女呼微微颔首,“我记得里面写道,骊龙共有七珠,其二是虫珠,虫珠七色而多赤,乃是天地造化之物……而姜太公偶然所得的两颗宝珠便是虫珠,巧妙使用虫珠便能够控制那些精心培育出来的痋虫,使得痋术变得更加灵活更加强大。”
“七色而多赤……”
又对上了!
吴良得到的那两颗红色珠子总体便是赤红色,远看是两个红色的珠子,但近距离观看便会发现其间也的确夹杂着一些斑驳的其他色彩,混杂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颗波纹球。
如此一来。
便没有必要将那两颗神秘珠子展示给巫女呼观看了,免得她知道的太多,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这两颗珠子的情况问的更详细一些,最好能够问出“虫珠”的使用方法。
至于“痋虫”。
吴良当然不会去培育,这是一种丧尽天良的邪术。
培育的过程中可不仅仅只是害人性命,还必须以最为痛苦与绝望的方式最大限度的压榨出寄主的恐惧、怨念与憎恨,甚至为了令痋虫更加强大,还会专门使用怀有身孕的女子,令恐惧、怨念与憎恨在母性的催化下变得更加强烈……
这种事非但吴良自己做不出来,若是亲眼见到有人在做这种事,在对自己没有太大影响的情况,他可能还会悍然出手,教那施术的人也好好体会一下他施加在旁人身上的痛苦。
不过这并不妨碍吴良对“虫珠”的兴趣。
若是能够掌握使用“虫珠”的方法,有必要的话他或许可以再去一趟乐安国,前往那已经被他封起来的齐哀公墓瞧上一瞧,毕竟当初他只是封了陵墓,并未将里面的东西毁掉。
那么墓中的那些痋虫亦有可能存活下来,或许能够为他所用。
另外。
“痋术”是丧尽天良的邪术,这点毋庸置疑。
但“痋虫”却未必,如果有人能够操控并节制它们,未必便不能利用它们的某些特性造福人类,就像后世经常用于医疗界的蚂蟥一样,这本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吸血害虫,但同时它的一些特性却在外科与内科中都得了广泛的应用,帮助人类解决了许多疾病,甚至早在汉朝成书的《神农本草经》中便已经肯定了它的医用价值。
当然这只是吴良的设想,必须经过更加深入的研究与实验,才能够证明痋虫是否具有利用的价值。
“骊龙共有七珠,其二是虫珠。”
吴良沉吟片刻,接着又颇为好奇的问道,“那么你家先祖的传记中可记载了其他宝珠的信息,它们又分别有什么样的功用?”
“先祖的传记中只提到了虫珠,剩下的并无任何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