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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这次南征之前,吴良早已放弃了立功的想法,倒不是担心功高盖主,像他这种不参与军事、干的还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功高盖主的情况。
他只是觉得已经没有必要,毕竟做了曹老板的女婿,吴良在曹营中的地位便已经稳了。
但现在。
吴良忽然觉得他还是应该进一步增加自己在曹老板心中的份量,因为他暂时还没看透曹老板这次定要带他南征的目的何在,为了防止曹老板继续强迫他去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甚至可能是自己断然无法接受的事情,吴良认为有必要继续增加自己在曹老板面前的话语权。
毕竟。
现在的曹老板已经不再需要瓬人军提供粮饷了,而吴良那所谓立志撰写的史书,对于曹老板而言也没有立竿见影的意义。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曹老板会不会变心。
“公子,现在的问题很大么?”
见吴良的神色逐渐复杂起来,杨万里难免有些担心的问道。
“哦,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吴良终于回过神来,随后将那地图一卷递给了杨万里,笑着说道,“你最近几天时常去中军转转,打听一下明公那边的决策,再顺便观察了一下郭嘉,这个人此前从未上过战场,这次也是头一回跟随明公出征,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现。”
“诺。”
杨万里拱手应道。
“对了,这次咱们的‘含沙射影’带了多少?”
吴良沉吟了片刻,又问。
“黑火药”肯定是没带的,那东西吴良既然跟曹老板说过没有了,便绝对不会令其再次出现在曹老板面前,甚至不到非常时刻,都不会出现在中原。
“一共五十七个,这还是孙业与百里香听闻公子要出征,连续忙活了好几天赶制了一批才凑出来的数目,是不是不够?”
杨万里总觉的吴良方才的神色不简单,依旧有些担忧的问道。
“足够了,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吴良微微颔首,笑道,“明公这次出征可是带了三万兵马,那张绣算上老弱病残满打满算也就几千兵马,如此巨大的优势,我们站在一旁摇旗呐喊都嫌多余,哪里需要亲自上阵,而且张绣现在不是已经派人送来降书了么?只要明公接受了他的投降,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连仗都没得打。”
“公子说的是,是末将杞人忧天了。”
杨万里这才略微安心了一些,却还是忍不住多嘴问道,“可是公子方才为何眉头紧锁,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我只是在为一件事发愁:此战如此顺利的话,我还怎么捞功?”
吴良咧嘴笑道。
“……”
杨万里顿时一愣,沉默了片刻才请命道,“此事非同小可,末将这一介匹夫也无法为公子出谋划策,不如末将先去中军转转,或许能够为公子带回些有用的消息。”
……
很快杨万里就带回了消息。
曹老板欣然接受了张绣与那七个县送来的降书,并款待了前来送信的使者,如今这些使者已经全数返回给张绣与那些县令通报消息去了。
如今全军精神振奋,曹老板亦是意气风发,正命麾下谋士与将领制定受降计划。
待计划制定完成,曹老板便要率军继续前进,直奔张绣镇守的欀县、宛城,只要将这两座城池握在手中,南阳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关于郭嘉。
杨万里带回来的消息则令吴良十分意外。
南征至今还不够一个礼拜的时间,郭嘉居然已经从“红人”变成了受到其他谋士与将领共同排挤的边缘人物。
甚至现在曹老板开会的时候,郭嘉连开口的机会都很少,而且一旦开口便一定会受到其他谋士与将领的反驳,全然是一副曹营公敌的处境。
而曹老板看在眼中,也并非出言制止。
这在其他的谋士与将领眼中便是默许,于是自然更加毫无顾忌的攻讦排挤于他,以至于就连今日曹老板与那些谋士和将领制定受降计划时,郭嘉更是直接称病在营帐中躺了一整天,根本就没有参与,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怎会如此?”
吴良有些迷了。
史书记载曹老板与郭嘉应该是一见如故,仅是聊了一次便互相认可,紧接着郭嘉便被曹老板封做了军师祭酒。
军师祭酒这个职位可不低,放在后世便是总参谋长,妥妥的首席谋士。
曹老板既然如此器重郭嘉,又怎会在南征的过程中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尤其是曹老板那暧昧的态度。
他既然如此重用郭嘉,便应该排除众意给郭嘉机会,从而证明自己的眼光吧,为何却能够对那些谋士与将领的攻讦排挤视而不见呢?
吴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与曹老板的身份互换去思考这个问题。
如此一想,他倒想到了一种比较合理的解释:
或许正是因为目前处于征战期间,曹老板才会是这样的反应,因为曹老板打仗绝对不可能只靠郭嘉一人,真正执行军令的还是麾下的那些谋士与将领,尤其是那些领兵上阵的将领,他们直接决定了曹老板一拳出去是否能够打在正确的位置,又是否能够打出足够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