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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吴良微微颔首。
“不过……”
王庆却又邹起了眉头, 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吴良追问。
“不过有才贤弟真不打算将这位弟妹接到陈留来么?”
王庆说道,“虽然目前乐安国颇为稳定,但我听说袁绍非但命人已经在巨鹿郡招兵买马,他的长子袁谭亦是被派去了清河郡,一旦袁绍与我方发生战事,极有可能从东西两侧一同发动进攻,届时袁谭必定从青州南下,而明公如今只将重兵安置在兖州,看来应是有暂时放弃青州集中兵力专心应对袁绍主力的意思。那么乐安国必是很快便会落入袁谭手中,如此盐行的商队便不能再前往乐安国运盐,自然也不能再关照这位弟妹,那时会不会生变便不好说了,因此我以为,若是有才贤弟心中挂念这位弟妹,倒不如提前将她与那孩子接来陈留,自可高枕无忧。”
“余年兄言之有理。”
吴良沉吟道。
多亏王庆说起这茬,吴良才想起了此前忽略掉的袁谭。
历史上官渡之战开战前夕,袁谭的确忽然发兵占据了整个青州,但此人的德行有些问题,不久之后便因用人不当、到处掳掠、赏罚不公等问题失了民心。
后来袁绍官渡之战大败,他才与袁绍一起逃回了冀州,青州重归曹老板之手。
另外。
袁谭这一生亦是一个悲剧。
官渡之战结束之后,袁绍很快便忧愤而死,袁谭身为长子本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结果逢纪、审配等人因与袁谭不和,害怕袁谭即位以后为害自己,竟假托袁绍的遣命,拥戴其弟袁尚作为继承人。
伏笔
自从发生这件事之后,原本袁谭与袁尚之间便生出了嫌隙。
本来袁绍哪怕经历了官渡之战的失败,依旧保存下了相当可观的势力,依旧令曹老板颇为忌惮。
但袁氏这两个兄弟之间互相不信任,无论是在政事和战事中都始终在防备对方,有时还拉帮结派进行内耗,甚至在战事最紧要的时候还想着偷袭对方,如此便给了曹老板巨大的机会,最后曹老板采纳了郭嘉的计谋,假意退兵静待袁谭与袁尚互相攻伐之际再回军北上,轻松将二人逐个击破。
袁谭便死在了此战之中,更是死于正式参战的虎豹骑手下,而袁尚也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往乌桓苟且偷生。
自此袁氏集团几乎等于覆灭,再也没有了与曹老板抗衡的能力,冀州幽州皆成了曹老板的囊中之物。
其实这段历史与吴良关系不大。
他关心的只有袁谭即将南下攻占青州的事情,正如王庆所言,一旦袁谭南下取得青州,必定会对当地的政治环境产生极大影响,而闻人家作为乐安国内数一数二的望族,也必定最早受到影响。
再加上闻人昭孤儿寡母,此前还曾以“不孝”手段软禁生父夺取家族权柄,若是族内有什么人对她不满,而这个时代女子掌权又名不正言不顺,正好可以借着袁谭南下政局动荡的机会做些什么,届时闻人昭便将同时面临内忧外患……
情况好一些,她可能会被软禁看押。
情况不好一些,她便可能惹来杀身之祸,而她为吴良诞下的那个孩子自然也无法幸免。
吴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王庆的建议是对的,他若是真不希望闻人昭与自己的孩子遭遇困境,便应该做些什么防患于未然。
另外。
再探齐哀公墓的事情亦是刻不容缓,否则袁谭一旦占据了青州,短期内想要再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有才贤弟有何计划?正好这两日我这里又有一支商队即将前往乐安国运盐,若是有才贤弟有这个意思,不如我便命商队到达时将有才贤弟的意思代为转达,教他们将这位弟妹与孩子一同带回来,如此有才贤弟也就不必多跑一趟了。”
王庆见吴良认同了自己的意见,当即又颇为热心的道。
然而他的想法是好的,却并不了解闻人昭,更不了解闻人昭对家族的感情与坚持。
当初吴良离开乐安国时便有将闻人昭一同带走的心思,毕竟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嘛,但闻人昭的态度却很坚决,坚持要继续留在闻人家,继续为闻人家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吴良拗不过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曹氏盐行的商队只与闻人昭做生意,以这样的方式稳固闻人昭在家族中的地位。
因此吴良很清楚,如果只是教商队带去几句话,是断然不可能将闻人昭带回来的。
甚至就算吴良亲自前往劝说,也未必便能够将闻人昭劝动。
再者说来。
这样吴良不就等于暂时放弃齐哀公墓中的痋虫么,这自然不行!
“此事乃是我的家事,其中有许多余年兄不了解的事情,余年兄恐怕很难插手,我还是得亲自去上一趟。”
于是吴良笑着摇头道,“不过我倒可以与余年兄麾下的商队同行,如此这一路上亦可走的顺畅一些。”
“既然如此,我便不多嘴了。”
王庆点头,“只是不知有才贤弟打算何时出发,我回去命商队提前准备一下,莫要耽误了有才贤弟的正事才是。”
吴良沉吟着道:“要不便定在两日之后?”
……
这个想法一说出来,立刻得到了所有瓬人军骨干的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