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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梆。”同样的声音传递回来。
“的确是木人。”白菁菁点头证实,接着又颇为详尽的补充道,
“而且内部应是实心,不必担心似木甲一般忽然动作起来。”吴良闻言终于放下了唯一的顾虑,走上前去查看木桉上的一切。
事实证明。那些残肢虽然看起来既血腥又真实,但其实也都是木头凋刻而成,并且用红色颜料在上面涂抹出了血迹。
甚至包括行刑巨人手中的开山大斧,亦是用木头凋刻而成。不过想想也正常,若是正常的铁质或是青铜大斧,这规格至少得有个几十斤重,木偶的胳膊恐怕很难支撑得主,就算能够支撑得住,这行刑巨人也很难保持平衡,无法安稳的站立在地上。
“有才哥哥,那边也有不少残肢,应该也都是假的吧?”诸葛亮指着厅内更远的地方说道。
“嗯”吴良早已注意到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残肢,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厅内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些人形的事物,只不过距离略远一些,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这些事物也有必要一一探查。于是在典韦的陪同下,吴良又谨慎的摸了过去。
很快他便看清了那些人形事物,那是一群被锁链捆绑的负手跪在地上的人。
这些人身上的衣物皆是红褐色一体,细看之下回去还会发现这些衣物没有领子,又或是很像后世常穿的圆领上衣。
吴良已经明白了。这些人皆是等待行刑的
“囚犯”。荀子正论有载:“杀,赭衣而不纯。”汉书刑法志亦有云:“赭衣塞路,令圄成市。”史记田叔列传还有记载:“唯孟舒、田叔等十馀人赭衣自髡钳,称王家奴,随赵王敖至长安。”赭zhe三声为红褐色。
而“赭衣”自先秦时期起便已经是主流的囚服,沿用了许多个朝代,一般人根本不会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古怪的铜鼎
再抬眼向这些身着“赭衣”的囚犯身后望去,墙上赫然有用红色颜料书写而成的五个古齐文大字——盗发冢者磔!
这下不会错了。
修建这座陵墓的人的确是在用类似于情景剧的方式展现出了盗墓者的下场,以此来警告进入这座陵墓的人识趣退去。
吴良顺势又联想起了此前经过的那个陷坑陷阱。
陷坑里面的布置倒的确有些磔刑的意思,足以将落入其中的人分尸……
只不过那个陷坑陷阱出现的顺序似乎错了,不是应该先警告一番,警告不成再处以刑罚么?
况且盗墓贼本就已经是目无法纪的枉法之徒,吴良与瓬人军自然也不例外,用法令去恫吓他们这样的人,妄图令他们识趣退去,是不是略微有那么点天真了?
又或者……
“诸位,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一定要万分谨慎,我怀疑这后面设有更多的机关陷阱。”
吴良回身对众人郑重说道。
如果陷坑陷阱出现的顺序不是错的,那么它应该就只是一份最简单的“见面礼”,而此处出现警告,便等于正式为吴良等人拉开了序幕,接下来才会上演正戏,不得不有所防备。
“诺。”
众人亦看出吴良不是在开玩笑,纷纷点头答应。
于是在这个厅室之中查看过一遍之后,吴良暂时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打算继续寻找通道向深处探寻。
最终。
他只在这个厅室的后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木门。
这个木门乃是一体成型,规格与后世的卧室门差不太多,并且在木门的边缘还镶嵌了门框,并在木门与门框接触的缝隙之间填充了一些皮革,如此便能够起到密封的作用。
吴良从未在任何一个陵墓中见过这样的设置,心中不由疑惑起来。
“公子,这木门可有什么蹊跷?”
众人跟在吴良后面,见他面对这墓室之中唯一的去处迟迟不肯动手,不由好奇的问道。
“这扇后面存放的东西恐怕不简单。”
吴良指了指木门与门框接触的缝隙之间填充的皮革,沉吟着回头对众人说道,“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需要如此填充密封加以保存,另外,主墓室我们此前已经去过,你们应该还记得那里的布置,通往主墓室的那条甬道非但没有机关陷阱,也没有盗发冢者磔的警告,更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经公子这么一说,老朽觉得有些奇怪了。”
于吉闻言接茬道,“的确如公子所说,除了此前遭遇痋虫袭击,那边的主墓室并无任何防备,相比起来,这便的墓室反倒机关重重,这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还是说这座陵墓虽是齐哀公墓,但真正宝贵的东西其实是藏在这里,而并非那边主墓室?”
“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
众人纷纷颔首称是。
“那么君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是准备带领我们离开这里了么?”
曹旎连忙问道。
这姑娘已经受够了这个吓人的鬼地方,对于墓中的古物又没有任何兴趣,如果吴良现在决定原路离开,她必定举双手表示支持。
“自然不是,只是提前给大伙预警,若要继续前进,恐怕还需做好更加充足的准备。”
吴良笑着摇了摇头,道,“从现在起,所有人都必须将防毒面罩牢牢戴在口鼻之上,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允许摘下来,诸葛亮,那只大公鸡也该派上用场了,你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