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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间单独的墓室。
墓室大概也就十来平米左右,四周没有任何布置,唯有居中的地方摆放着一尊一米多高的双耳大铜鼎。
铜鼎边缘的地方已经生出了许多铜绿,而在这些铜绿的周围,则生出了许多绒绒的绿毛,看起来有点像青苔,又有点像某种霉菌,暂时还不好分辨。
除此之外。
这间墓室还不是这座陵墓的尽头,因为吴良又在正对着自己的那面墙壁上发现了一个相同规格的木门……
“这香气八成是来自这个铜鼎,不知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
吴良沉吟片刻,终于对典韦挥了挥手,“我们二人先进去查看一番,剩下的人暂时在门外等待。”
如此安顿过后,吴良试探了一番,终于抬脚迈入了这间墓室。
这里暂时没有发现机关陷阱的痕迹,不过为了防止出现此前那个陷坑的情况,吴良每走一步都会使用金刚伞敲击下一个落脚点的石板,通过传递回来的声音判断石板之下的情况。
就算他未必能够听的万无一失,还有白菁菁可以协助,哪怕她在墓室之外,这样的距离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出准确判断。
如此操作之下,吴良颇为顺利的来到了那个大铜鼎近前。
他也不着急探查铜鼎内部的情况,而是选择优先查看铜鼎外侧镂刻的纹路,这些纹路通常才是考古的关键依据。
与齐哀公所在的春秋时期的大部分青铜器不同。
这个铜鼎边缘的装饰花纹并非常用的云雷纹或重环纹,吴良看到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那好像是各种各样的草木枝叶,这些草木枝叶花纹以一种较为紧密的方式排列在一起,并不会给人一种凌乱的感觉,反倒表现出了另外一种和谐的美感。
吴良不由的有些疑惑。
并非春秋时期制作铜器的工艺无法实现这样的装饰花纹,而是后是发现的铜器之中,尤其是大型铜器之上从未发现过类似的花纹,因此这些花纹看在吴良眼中多少有那么点突兀,又有那么点新颖。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花纹镂刻起来的确要比云雷纹或重环纹更加困难,并且基本不可能使用模子直接灌注,否则断然体现不出草木枝叶的细节。
这对于后世考古界来说,应该可以算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发现,非常值得深入研究。
除此之外。
使用这种类似草木枝叶的装饰花纹究竟有什么意义也非常值得深究,因为天朝古代的青铜器上任何花纹都是有意义的,哪怕最简单的边缘装饰纹,亦是各有各的说法,而这种草木枝叶的装饰花纹……吴良没有参考,自然也说不出它的意义何在。
带着这样的疑问。
吴良慢慢的转到了铜鼎较为宽大的一面,在这面铜鼎外壁上,除了这些位于边缘的草木枝叶花纹,他在中心位置看到了两只相对而立的……鸟类。
这种鸟纹不像商代铜器上的那般简笔,也不是周朝铜器上那些神兽鸟类一般威武张扬,翅膀与尾翼皆中规中矩。
它看起来普普通通,与平时便能够看到的那些飞鸟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不得不承认。
细节上它却绝对要比同期刻于青铜器上的鸟纹更加写实,比那些边缘的草木枝叶花纹更加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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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前车之鉴,吴良无法判断这些草木枝叶的花纹与这看似普通却又绝不普通的飞鸟铭刻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带着这样的疑问,吴良回身对门外的众人招了招手:“老先生、宓儿,你二人先进来。”
如此待于吉与甄宓来到身边,他才指着青铜大鼎上的花纹道:“这上面的花纹我从未见过,并且与先秦时期的金文铭刻相比很不相同,你二人见多识广,可曾在什么地方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金文铭刻?”
“嘶……”
于吉凝视着这些花纹看了片刻,却也只是咋舌摇头道,“老朽从未见过这样的金文铭刻,莫说这铜鼎必然铸于齐哀公所在的春秋时期或是更早,便是现在也没有这样的金文铭刻。”
“没有。”
甄宓亦是摇了摇头,颇为简短的答道。
“既然如此,便只有先将此事搁置了,或许更深处有我想要的答桉。”
吴良只得先跳过这些金文铭刻的问题,转而开始查看铜鼎内的事物。
此前众人嗅到的香气显然便来自这个青铜大鼎,因为当吴良来到此处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到那股无法言喻的香气略微浓郁了一些。
不过这香气并不刺鼻,反倒给人一种颇为清新的感觉。
除此之外,吴良暂时并未感觉到任何不适,而那只大公鸡亦是直到此时还好端端的,头上鸡冠的颜色也并未出现什么明显的变化。
因此吴良心中的担忧也减轻了一些,进一步走进青铜大鼎,身子前探向鼎内望去。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墨绿。
与攀上铜鼎边缘的那抹像青苔又像霉菌的墨绿相同,这里面也布满了类似的东西,几乎将置于鼎内的事物完全遮盖了起来。
不过却有一物例外。
那是?!
看到那东西的同时,吴良只觉一阵瘆人的寒意自脚底勐然窜上了天灵盖,天灵盖则已经开始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