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的确有些不合规矩,不过事
出有因,又适逢雍丘候外出无法递交诏令,因此我只能擅自前来。”
曹丕笑了笑,打量着尹健没由来的问道,“不知你是何军职,如何称呼?”
“回曹公子的话,末将姓尹单名一个健字,如今在瓬人军中担任军候一职。”
尹健再次行礼恭敬答道。
虽然不会轻易放曹丕进入驻地督查,但尹健清楚曹丕的身份,也认得几乎与曹老板形影不离的曹纯,因此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免得给吴良惹来麻烦。
“尹军候,你不必过于紧张,不过是一次寻常的督查罢了,你应该听说了最近当前的局势,其实我父命我前来督查,只是为了提前了解瓬人军的实际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曹丕微微颔首,接着说道。
“即是明公的意思,末将自然不敢阻拦。”
见曹丕将曹老板搬了出来,尹健的语气当即软了一些,不过却还是坚持着说道,“可雍丘候外出时曾交代末将守好驻地,如今规矩不符,末将实在不敢善做主长……其实曹公子不必心急,雍丘候每次外出最多几个月便会回来,这次外出已经两月有余,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再有一半个月便会回来,到时曹公子再按规矩前来督查也是不迟。”
“呵呵。”
听了这话,曹丕忽然冷笑一声,目光阴冷的盯着尹健的眼睛,虽然他的身高只到尹健胸口位置,但如此仰视却显出了比俯视更加强烈的压迫感,只听他语气冰冷的对尹健发出质问,“尹军候,我很想知道在你心中,你首先是曹军的军候,还是雍丘候的军候?”
求情
曹丕出了一道送命题。
若尹健无法做出正确的回答,非但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亦有可能断送了吴良这个雍丘候的性命与仕途。
好在吴良知人善用,当初从瓬人军的几个老兄弟中挑选尹建出来担任军候正是看中了他的应变能力,而这些年吴良与瓬人军骨干外出的时候,尹健执掌瓬人军时常与陈留一带的士族和屯田军打交道,这方面的能力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因此曹丕话音未落,尹健便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即行了一个大礼低头说道:“瓬人军自成立之日起便直接受命于明公,末将自然是明公麾下的军候,但这些规矩也是明公定下的,末将若坏了规矩,便是坏了明公的规矩,到时末将非但无法向雍丘候交代,更加无法向明公交代,请曹公子恕罪。”
“我此次前来督查正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子和叔你应该见过,也知道他在我父身边的职责,他可以作证。”
见尹健如此避重就轻并不着道,曹丕心中有些恼怒,他到底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又是头一回办遇上尹健这种油米不进的人,见如此都无法将对方镇住,只得将身旁的曹纯搬出来进一步增加压力。
“见过曹将军,不知曹将军可带了明公的手谕?”
尹健再转过身来对曹纯施礼道。
曹纯并未正面回答尹健的问题,同样避重就轻的道:“督查之事的确是明公的意思,我随公子来到此处便是最好的证明,何须带上明公的手谕?”
曹老板的意思是不留痕迹的处理掉瓬人军,因此手谕之类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同样的,此事自然也不能造成太大影响,更不能闹的沸沸扬扬。
否则曹老板直接派大军前来剿灭瓬人军便是,区区两百余人的匠人军如何抵挡得住,曹丕又何必使用“督查”的借口先进入瓬人军驻地再做进一步打算?
“若是如此,请恕末将不能从命,曹公子与曹将军最好还是等雍丘候回来再来督查吧,届时曹公子与曹将军办的顺利,末将对明公、对雍丘候也都有个交代,否则末将性命难保。”
尹健再次微微欠身,一边瞄着二人身后的一种虎豹骑将士,一边一脸歉意的对二人笑道。
此时尹健对二人来此的目的已经越来越怀疑。
他心里清楚,若是寻常的督查,尤其是如此跨越军队的督查,肯定会带着上级授予的虎符或是手谕。
否则夏侯惇的人随随便便两句话便能够不通过程昱去督查程昱的陈留守军,于禁的人随随便便便能够越过张辽督查张辽的军队,曹军岂不是全部乱套了?
何况此事还存在着其他的风险,哪怕帝王家中亦是如此,假如太子随随便便便可以督查皇帝的羽林卫,那弑父篡位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正是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才有了虎符或是手谕这种东西。
另外。
寻常的督查应该用不着带这么多人吧?
而曹丕与曹纯身后所在的虎豹骑将士足有三百余众,这几乎便是虎豹骑倾巢而出,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前来督查,更像是打算接管瓬人军驻地。
还有。
尹健虽然知道曹老板与袁绍剑拔弩张的事情,因此也知道曹老板正面临很大的压力,但却也清楚这与瓬人军并无太大关系。
毕竟瓬人军只有区区两百余人,倘若曹老板与袁绍开展,战事的规模绝对空前,而瓬人军这两百余人对于这样的战事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何况曹老板还亲口答应过吴良,不会逼他与瓬人军投入战事,就算真打算食言,那也一定会当面对吴良提出要求,而不是明知他不在,却派人前来督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