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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
吴良抬头看向众人,缓缓说道,“全明白了。”
“全明白了?”
“这是何意?”
瓬人军众人神色微妙,吴良的这句话太过宽泛,宽泛到他们都有些无法理解。
“嗯。”
吴良微微颔首,继续说道,“与天地准,可论天地之道。观于天文,察于地理,识幽明之故。原始反终,知死生之说,这便是道。”
“公子在说些什么?”
瓬人军众人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
不过也并非没有人听懂字面的意义。
“公子,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能够做到此事的却非得道之人不可,难道……”
于吉闻言沉吟着道,说到这里他忽然睁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望着吴良,“……公子已经得道?”
“还差得远,不过只是明白了而已。”
吴良笑了笑,说道,“如今我们困于此处已有多日,也是时候返回属于我们的世界了。”
说着话吴良抬起手来在脚踝上轻轻一抚,几条头发丝一般粗细的怪虫已经出现在他手心,只见又抖了抖手,将那几条怪虫抖在地上,怪虫便扭动着身子钻进了脚下的红土之中。
而听了吴良的话,瓬人军众人却再一次面露疑色。
诸葛亮忍不住准问道:“什么意思,难道有才哥哥已经找到了走出这里的办法?”
“其实这几方世界之间的联系从未断绝,办法也一直都在,只是此前我们不明白罢了。”
吴良顺手从地上拔起了一把青草,接着又将这把青草洒在了地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抬起一只手摆弄着散落在地上的草叶,时而将其摆成颇为奇怪的图形,时而又将其打乱无序的摆放。
众人看的一头雾水,却也不敢轻易打扰。
如此大概也就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又抬起头来对杨万里说道:“杨万里,你带兄弟们去那边林子里砍些圆木来,咱们这便准备回去了。”
“呃……诺!”
杨万里自是不明白吴良究竟要做什么,想要问明白却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迟疑了一下只得无奈应声,带人前去照办。
于吉则是若有所悟,沉吟了片刻再问:“公子方才可是在用这些草叶占筮?”
“不错,此乃我服下建木果实之后悟到的大衍筮法。”
吴良点头。
“大衍筮法?可是那《周易》中提到的大衍筮法?”
于吉不由面露惊色。
眼见众人面色更加疑惑,于吉习惯性的解释道:“大衍筮法乃是《周易》中记载的最为古老也最为神秘的筮法,传言这种筮法乃是自黄帝时出现,究竟由何人所创不得而知,后世的所有筮法皆是以大衍筮法为基础演化而言,但这些筮法无一能够与大衍筮法比肩。”
“非但如此,就连世人熟知的孔孟之道与老庄的道学,亦从大衍筮法中取象取义而来。”
“不过据老夫所知,大衍筮法其实早已失传于世,《周易》中的记载空有其形不得其神,而后世那些以《周易》中的大衍筮法演化、取象、取义而来的东西,自是更加不可取信。”
“据说周文王也曾以五十蓍草加以推演,可大衍之数应是五十,他却只能用上四十有九,始终无法合上天地之数,因此以失败告终。”
说到这里,于吉又看向吴良,面色夸张的道,“公子若是掌握了这大衍筮法,便是最接近得道的人,公子不是在与老朽说笑吧?”
“老先生莫急,待出去之后我将这大衍筮法的推演之道细细演示给你,不过能够悟出多少便只能看自己自己的悟性了。”
吴良笑道。
他既然悟出了这大衍筮法,自然也知道大衍筮法乃是大道所归。
孔子曾说过: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孙思邈曾说过:不知易,不可以为医。
虞世南也曾说过:不读易不可为将相。
大道便是万物之源,掌握大衍筮法便等于掌握了推演万物、万事规律的方法,涵盖了孔孟之道、老庄学说、医者之道、将相之道……等等所有源于大道的领域。
可惜这些人只知《周易》,然而《周易》中的大衍筮法只是虚有其表,不得大道真义,饶是如此依旧令他们受益匪浅,成为千年难出的人中翘楚。
由此可见,吴良方才领悟的大衍筮法究竟是什么水平的事物!
“这……”
于吉闻言身子一颤,接着竟激动的语无伦次,连连向吴良施大礼道,“公子先谢过老朽……不不不,老朽先谢过公子,当初老朽决定追随公子,果然是平生最正确的选择!”
“妾身果然没有看错人!”
甄宓亦是勾起了嘴角,美眸之中闪烁矍铄的光芒。
相比其他人,她自然也更清楚大衍筮法的份量,因此更加确定吴良如今已经大成,天下之事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倘若他再具备一定的野心,成就一番大业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
“……”
然而其他的瓬人军众人此刻却还是一脸懵懂。
尽管于吉解释的十分清楚,但这大道之事对于他们而言还是太过遥远与宏大了,已经到了他们不知应该如何去理解的程度。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吴良现在肯定很厉害,特别特别的厉害,但又不好说他究竟厉害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