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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你就从了孤吧,当日南阳王府一别,小王茶饭不思,心里头念的可都是姐姐呀。”
“大王快放开我,你我是同宗近亲,你这样做有违礼法。”
才走到会客厅外,就听见虚掩的大门内传来元修放荡的言语。
这让最尊礼法的高澄不能接受,他一脚把门踹开,就看见元修搂抱着元明月的腰身,元明月在他怀中挣扎。
元修也被踹门的动静惊吓住,惊愕地看着涌进屋中的高澄等人:
“你、你们这是作甚?”
元明月愣神过后立即反应过来,趁机逃出了元修的怀抱。
一想到自己两位叔父长辈的心头好,被元修这样子欺辱,这份羞辱让小高王感同身受,大喝道:
“你还敢问我要作甚!你身为宗王,对寡居的宗室女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叔正,给我狠狠打!”
早就跃跃欲试的崔季舒应声而动,上次殴打元宝炬,还有宗王拦着,今日他总算可以字面意义上的大展拳脚。
高澄见元明月受到了惊吓,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赶紧上前替孙腾、封隆之拥着元明月的肩膀,温声安慰:
“你莫要害怕,我今日是来为你主持公道的。”
元明月却泣出声来,她在会客厅招待元修,一番闲谈后,元修便说有关于兄长元宝炬的事情相告,元明月这才屏退了侍女。
哪知道元修摸准了元明月因孙腾、封隆之一事,畏惧人言,必不愿再传出她与本宗兄弟的丑事,当下便要用强,元明月果然只是苦苦哀求,并不敢大声求救。
所幸小高王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身后元修的哀嚎充耳不闻,高澄能感受到元明月心中的委屈,历史上,她就是被身为天子的元修强行霸占,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委身于他。
待回头看时,高澄诧异于崔季舒那挥舞得虎虎生风的拳头。
博陵崔氏真是士人家族?崔季舒当真不是将门子弟?
只看见崔季舒骑在元修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元修只能死死抱着头,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谁还能再喊他崔三拳?
高澄实在看不下去,赶紧让斛律光把人拉开。
他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元修真被打死在元明月的家中,高澄大可以把真相说出来,但元明月只怕也会被惯以污名。
高澄冷眼看向模样凄惨的元修:
“今日我就算将你打杀在此也不为过,之所以放过你,是为了元家女郎的名节,你若再敢纠缠,是个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小王清楚,小王谢世子宽容。”
形势比人强,能屈能伸的元修肿着张脸,连声道谢。
放走了元修,高澄又替孙腾、封隆之安慰了一番元明月,温声道:
“若是再有闲人骚扰,女郎可着人往王府相告,澄定会为你撑腰。”
说罢,收回了撑在元明月腰上的手,这才告辞。
在元明月的注视下远去的高澄,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某件事、某个人,实在想不起来,也就抛在了脑后,总有记起来的一天。
已经被囚禁了快一个月的王思政,如今已经彻底绝了出去的心思,一个月的时间不理不问,只怕是真要将自己关到老死。
晋阳
整件事,高澄认为除元明月外,就数崔季舒受了委屈。
分明做了好大的事情,却因为种种顾虑,只能深藏功与名。
本着补偿的心理,打着赏赐的名号,高澄命人送了些布绢往崔季舒府上。
送布绢时,小高王恍然大悟,他终于想起自己忘了谁!
赵彦深往青州公干,他的母亲还留在府上呀!
赶紧亲自带了礼品往前院探望。
一番慰问后,又吩咐身边亲随,需得时时送些日常所需过来。
高澄终于安下心来:总算没有事情再忘记了。
也怪斛律光是个实心眼,高澄当日只是扬言要将王思政幽禁,他误以为真,高澄不提,他也不问,只命人按时送去饭食,反正也不多这一张嘴。
王思政指望着高澄把他记起,还不如盼着贺六浑病危,大孝子急于建筑陵寝,才会想到他。
时间一天天度过,因响应高欢诛杀尔朱氏之功,贺拔岳受封关西大行台,忙碌于收服费也头的万俟受洛干、铁勒斛律沙门、斛拔弥俄突、纥豆陵伊利等部,以及秦、南秦、河、渭、灵等州。
所谓费也头,是匈奴对服贱役者的称呼,大都由被征服的鲜卑及高车人组成,曾被高欢、尔朱兆联手击破的河西贼帅纥豆陵步蕃,就是费也头部落的其中一支。
而高欢也即将开展攻伐晋阳之战。
晋阳。
“大王不能再喝了,如今贺六浑在邺城厉兵秣马,再不振作,我等俱要为他所擒呀。”
慕容绍宗看着整日买醉的尔朱兆,焦急道。
尔朱兆打了一个酒嗝,苦笑道:
“振作又有什么用,如今的晋阳还守得住吗?”
他是憨,但并不傻,尔朱家的统治本就是以势压人,韩陵之战后,尔朱氏各方势力尽被铲除,底下人是个什么想法,尔朱兆能够察觉出来。
将无战心、士无忠志,他还能怎样。
想到当初取晋阳,入洛都时的风光,尔朱兆不由悲从中来,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