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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孩儿心里苦啊,两年来,我为父王付出多少辛酸,父王难道都看不见吗?
“你为什么都不听孩儿辩解,就对孩儿拳脚相向,你让孩儿娶尔朱英娥,孩儿也娶了,你究竟对孩儿还有什么不满?
是孩儿做得不够好吗?父王你怎么如此薄心肠!”
在李俞景震惊的目光中,高澄起身挥拳,‘梆’地一声重重打在他的鼻子上,鼻血飞溅。
“你叫什么名字?”
高澄继续问道。
“罪人……”
李俞景只说了罪人两个字,高澄挥拳再打,打得李俞景头晕目眩。
“你个狗奴才,是不是忘了本世子的话。”
高澄边打边骂,住了手,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本王……本王贺六浑。”
高澄闻言展颜大笑,当李俞景才松一口气,高澄又是一脚踹来。
“说,之前在晋阳为什么打我!”
“罪人……”
眼见高澄又要再打,李俞景赶紧改口:
“本王实在不知道呀。”
高澄闻言又踹几脚:
“你不知道!是你动的手,你居然敢说你不知道!”
“世子饶命啊!”
李俞景蜷缩在地上,像极了高澄在晋阳挨打时的模样。
“饶命?你在晋阳打我时,可想过饶了我。”
听他求饶,高澄更是恼怒,又是一阵殴打。
“再说!为什么让尉景去洛阳打我!”
李俞景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分明是这位小世子受了渤海王责罚,来拿他出气。
“世子,求求你放过罪人,罪人什么都不知道呀!”
“你又忘了我的吩咐。”
高澄又是一顿拳法伺候。
“世子饶命,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李俞景苦苦求饶,他算看明白了,这个世子就不是个善茬。
“说!给我说!你性急!快说!”
“我性急!我性急!”
李俞景赶紧照办。
哪知道高澄用拳脚还不解气,拆了桌子,提着一条桌腿狠狠打在李俞景的身上,口中怒骂道:
“性急?性急就可以打儿子!儿子的命也是命,不知道吗!”
半大小子,下手没轻重,一阵棍棒,直把李俞景打得奄奄一息。
高澄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可这些时日郁积在心中的怨气倒也宣泄个精光。
坐在榻上的高澄也不再看瘫软在地上的李俞景,吩咐道:
“明月,送他上路。”
在李俞景惊恐的眼神中,斛律光不顾他的挣扎,一刀捅进李俞景的心门。
“呸!鱼肉百姓,为非作歹,死不足惜。”
小高王一口唾沫吐在已然气绝的李俞景身上。
“子惠,要不再把这人的脸毁了吧。”
斛律光提醒道。
高澄嗯了一声,也不再看血腥的画面,全都交给了斛律光处理。
这门到底开不开
小高王在枋头城度过一晚,也不在城中访妓,更不扰民。
第二天离开时,枋头百姓无不称赞,只是荒郊野外多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首,无人知道来历。
高澄的心情莫名舒畅,骑着他心爱的黑马走在队伍前头,身旁是稍微落后了一点的斛律光与高季式。
高季式在高敖曹追随高欢离开洛阳后,就一直跟在高澄左右听用。
高澄扭头朝身后马车内的三位幕僚喊道:
“叔正,分田最要紧的是什么?”
崔季舒遥声答道:
“公平!”
高澄又冲杨愔喊道:
“遵彦,考试录官最要紧的是什么?”
“公平!”
高澄继续向陈元康喊道:
“长猷,我们此行带上了什么?”
“公平!”
高澄闻言大笑道:
“没错!公平!公平!还是那小婢养的公平!”
当高澄即将抵达河北主持官吏考试,以及田亩重新分配的消息传至相州,人们纷纷奔走相告。
“世子来了,青天就有了。”
无论是贫苦农人,或是寒门学子,甚至是豪族旁支,自发往邺城西门聚集。
贫民们自然是指望着高澄为他们做主,寒门学子与豪门旁支则是因为近日的一条流言。
某个不愿意透露名称的机构,在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世子的授意下,放出消息:
这次考试由渤海王世子主持,所录人员都将被当做世子门生看待。
当然,高澄对于这种事,秉持不承认、不否认、不负责的态度。
究竟是谁造的谣!难道不知道高家父子最厌恶的就是流言吗?
拥挤的西门外,空出了一小块地,场中跪着一位文士,明明还活着,却让人觉得没一点生气。
“这人是谁?怎地跪在这里,难不成有天大的冤屈?”
人群指指点点。
有知情人告知道:
“他就是被世子留在邺城守鸣冤鼓的人。”
众人恍然,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尤其是那些农人,脾气暴地还冲他吐口水。
跪在地上的高德心如死灰,他虽是渤海高氏旁支,但自幼贫苦。
高澄至信都后,因办事勤恳,受到赏识,一直留在身边,随他先在沧州安民,又参与河北田亩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