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1 / 2)
两人来到海边。
华灯初上,映照得夜间的海更有一番风情,璀璨的灯光让这座安逸的小城也拥有了几分大都市的味道。
天气不算暖和,加上刚刚下过雨,没有多少人出来闲逛。
有流浪歌手在海边唱歌,唱的是《给你的ai一直很安静》,唱得并不好,敬知靠在海边的栏杆上,静静地听着。
姚盛宇也靠在一边,心思没在听歌上,只用余光打量着她。
等到这首歌结束,姚盛宇开始了话题。
“我妈说的话很过分,你不要理她。”
敬知说:“没关系。”
姚盛宇皱眉。
他不太清楚什么叫“没关系”,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应该表达。但敬知的脸se很平静,他不知道她是习惯了沉默,还是习惯了受委屈。
“敬知,你不喜欢待在这里吗?”
敬知眨了眨眼,姚盛宇看见了她垂眸思索的样子,睫毛覆盖住了眼中的神se。
几分钟后,敬知回答:“一开始不太习惯,这里太慢了,就像时间的间隙。”她停顿了一下,风把她轻轻的声音吹散,“但久了,也觉得没什么,慢有慢的好处,在以前,我很难有这样闲暇的夜晚出来看海。”
她说到最后,嘴角微微g起,显然是有些开心的。
夜里的风还是很冷,姚盛宇看见她拢了拢羽绒服,便说道:“我们去一处暖和的地方吧。”
敬知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海边的咖啡酒馆。
店里开着空调,暖香扑鼻,敬知觉得身上很热,便把羽绒服脱了,挂在椅子上。
姚盛宇点了一杯冰美式,敬知因为“咖啡”而失眠,所以她点了一杯j尾酒。
店里的椅子是高脚椅,姚盛宇坐上去没有任何压力。
敬知则需要蹬着木梯才能坐上去。
她拿起x1管喝了两口j尾酒,两腿有一搭没一搭晃悠着,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店里的陈设,以及穿着清凉的,来到这里拍照打卡的网红达人。
敬知难得有这么活泼的一面,姚盛宇也没有打扰她。
敬知目不转睛地观察那群穿着短k短袖的辣妹,嘟囔了一句:“穿成这样出门,她们不冷的吗?”
其中一个短发nv孩听见了她的嘟囔,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露出笑脸,向她抛了一个k,“美nv姐姐,你就像冬天的一把火,看见你就不冷了。”
这个眨眼的动作还怪好看的。
敬知拍了拍脸颊,有些羞涩地把头撇向一边。
这种e人聚集的地方,i人真的招架不住。好在两拨人相安无事,各玩各的,敬知土土的打扮并未引来围观。
等那群吵吵闹闹的网红离开以后,姚盛宇才有机会和敬知说话。
他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意味,“我在飞机上想了很多解决的办法,最终只有一个b较好的选择,说出来你一定不ai听。”
敬知喝了点酒,脸颊红扑扑的,话也变多了起来,“什么话我不ai听?说来听听。”
姚盛宇看向了她,眼中神se十分复杂。
“敬知,我曾想过让你辞了工作,专心照看家里,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我会增加到三十万,近期公司的gu权结构调整也会向你倾斜。”
敬知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这是你的试探,还是你的决定?”
“我不是在试探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很多,“敬知,我实在不应该把你困于这样的家庭。这几年,你怪我吗?”
姚盛宇明知道不会得到真实的答案,或者说,他永远无法探知敬知内心深处真正的答案,仍是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敬知并不回答,垂下了眼睛,盯着杯中j尾酒。
姚盛宇握住了她的手,紧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恳切:“敬知,你再等等,等我安稳下来,我会处理好家里的事,不再让你为难。”
敬知低声重复了一下他的话:“嗯,再等等。”
姚盛宇给了她一个确定的时间:“最迟,一年以后,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会过上想要的生活。”
姚盛宇从不轻易做出承诺,他的承诺都是有效的,敬知相信这一点。
婚姻是一种妥协的艺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谈判,在谈判桌上,老实人向来都不是高手,容易吃亏,而非常不幸的是,姚盛宇恰好是一个高手。
他看似很真诚,承认了妻子在家庭中的贡献和受到的委屈,向妻子坦诚了卑劣的想法,并进行自我道德批判,而后又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给她画了一个触手可及的大饼。
在这个解决方案里,敬知可以有自己的工作,但她同时也要照看家庭,当工作与家庭产生冲突的时候,她必须将家庭的优先级别排在前列。
作为交换,姚盛宇会给妻子更多好处,以补偿她遭受的损失,包括情感上的损失。
如果敬知再不接受这个方案,就是有些任x了。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姚盛宇的做法已经很好,还有更多糟糕的丈夫,不肯承认妻子在家庭里的牺牲,既要妻子照顾家庭,又要妻子经营事业,连生活费都给得扣扣搜搜。
敬知啊,你身在福中,应该惜福。
敬知酒意上涌,竟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
平心而论,姚盛宇不是一个糟糕的丈夫,他很讲道理,什么事情都拎得清。她和高素云虽有一些婆媳矛盾,但也都是很小的矛盾,就像是鞋子里的沙砾,恼人却不致命,这个家庭对待她算是很大方的,她的婚姻可以说是跑赢了绝大多数nv人。
但她却越发感到孤独,因为她发现,在一桩不对等的婚姻里,她能拿出的筹码是那么少,在这个家庭里,她连表达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她不愿意,不愿意将家庭的优先级别排在工作前列,不愿意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的职业规划,哪怕是她能从其他方面得到更多补偿。
敬知笑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
“敬知,你醉了吗?”
姚盛宇喊了她一声,目光暗含忧虑,他想扶着她走路,却被敬知制止了。
敬知晃了晃脑袋,微笑着说:“我自己可以走。”然后跌跌撞撞走出了这家店。
姚盛宇拿起她的羽绒服,跟在她身后给她披上。
海边的冷风一吹,敬知本就不浓的酒意也就醒了大半。
她回过头看着姚盛宇,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只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回去的路上,姚盛宇在思考她今晚的反应,似乎有什么东西超出了他的掌控范畴。
从理智而言,他提出的谈判条件是很好的,如果敬知能把经营家庭当作一个任务,一份工作,那么这会是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他相信以敬知的能力,可以很好完成这个任务。
但从情感上而言……
他皱了皱眉,不明白那种淡淡的不安何在。眼前的问题看似是解决了,但更大的问题似乎还隐藏在暗中,但他不得而知。
沉思了很久,他试探x地对妻子说道:“敬知,你如果不满意这个办法……”
敬知拢了拢羽绒服,回答:“没关系,就这样吧。”
又是“没关系”。
姚盛宇发现,他最不喜欢敬知说的一句话,就是没关系。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那杯冰美式的咖啡因作祟,也可能是他心底深处不明缘由的情绪在翻滚,他产生了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