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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在雨城的“血色校园”事件之后。
他对变强这件事,有了更深的感触。
“我会去追逐永生之路的,师父。”
李观棋蹲在坟前,将坟头杂草一一拔除。
“我会成为强者。”
“最强的强者。”
……
……
时间一晃,便是八天过去。
这是一个阴沉沉的雨天。
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在雨天出行。
可是对从小在雨城长大的李观棋来说,他很喜欢雨天,再加上也过了八天时间,可以去茂叶城找那个外务老师了。
于是。
在这个阴沉沉的雨天。
李观棋撑着一把从木屋里翻出来的油纸伞,离开了木屋居所,再度踏上林间小路,沿着来时的路,奔跑如飞。
他很快就在地平线上,看见了茂叶城那模糊的轮廓。
然而。
在临近茂叶城门的时候,李观棋却是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啪。”
油纸伞自手中脱落,掉在草地的水泊上,溅起一阵泥泞。
“哗啦啦——”
大雨倾盆,李观棋整个人一下子就被雨水打湿,可他却好似浑然不觉,只是愣愣地望着城门口,瞳孔不断收缩、再收缩,身躯颤抖。
斑驳的城门之上,四道染血身影被铁链挂在上面,冰冷清澈的雨水不断洒下,从他们四人脚尖滴下的,却是浑浊而猩红的血水。
城门下,已是血红一片。
“乌莫……”
李观棋的长发被雨水打湿,垂下的发丝遮住了额头和眼睛,看不清神色,一步步走到城门前。
“呼——”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然后再仰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望着上方那四道遍体鳞伤的身影。
乌莫、大石、二石,诺雅,这四人的身上满是猩红鞭痕,新旧皆有,结痂的、还在流血的,被雨水一冲刷,鲜血淋漓。
还活着。
四个人都气若游丝,几近垂死,但终究还活着。
李观棋来晚了。
但幸好,不是太晚。
“喂!”
这时,躲在城门洞下避雨的几个士兵朝他吼了一声,“进城交关税啊!一百金币!”
“……他们,怎么回事?”
李观棋依旧仰着头,声音淡漠。
“他们?”
一个士兵愣了愣,然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乌莫四人,顿时轻蔑一笑,“还能怎么回事?库博队长发现这几个绿牙佣兵团的家伙私通大洛军队,这可是叛国罪!
虽然在牢房里严刑拷打了几天,也没说出点什么来……不过无所谓,这四个私通大洛的叛国贼子,继续在这挂个一两天,等雨停了就要押去城中央问斩了。”
“私通大洛?叛国?呵呵。”
李观棋忽然笑了。
“哈。”
“哈哈哈哈哈!!!”
他站在大雨之中,仰天大笑!
师父!
魏墨!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如你当初所说,我真的还是太年轻,真的还有太多东西都不懂,看不懂这个世界的丑恶,看不懂人心的变化。
看不懂……何为诡异世界。
他早该明白的,早该明白的……他不是已经在上一个副本里明白了么?
——人,才是最大的诡异。
“对他们的鞭打……”
李观棋看向城门洞下的几个南疆士兵,眼神淡漠无比,淡漠到就像在看一群死人,“你们,都有份么?”
“啊?”
几个南疆士兵顿时一愣,然后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
“这傻大个在想什么啊?!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前几天这傻大个和乌莫他们是一起的。”
“他妈的,这傻子搞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老子可是南修大人手下的兵!你……”
“砰!”“砰!”“砰!”“砰!”“砰!”
李观棋面无表情,右手掐诀,这五名士兵便爆成了一滩滩血雾,鲜血与碎肉跟地上的雨水混杂在一起。
猩红之色,染红了大地。
李观棋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只是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库博一句话,他们就成了私通敌国的乱臣贼子。”
“强者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如果是这样……”
“那我也可以。”
挡我者,死!
“一念之差,酿成恶果。”
“是我的错……我本该能够阻止的……”
李观棋随手一挥,一滴鲜血化作血刃冲天而起,割断了束缚乌莫四人的铁链。
而就在他们从半空中往下坠时,李观棋再度掐诀,清风随之升起,轻柔地拖住四人, 然后以清风携带着他们,迅速朝城外的森林跑去。
“抱歉,我来晚了。”
李观棋一边狂奔,一边发出沙哑的低语声。
直至来到森林里一处隐蔽的洞穴之中,他才将乌莫等人放下,然后蹲在他们面前,一一给他四人喂下自己的灵血。
紧接着又掐诀施术,将乌莫等人的伤势恢复小半,至少性命无虞。
“李先生、你……你……”
乌莫吃力地睁开眼眸, 眼里除了绝望和痛苦之外,终于生出了几分希冀,干裂苍白的嘴唇微动,“你、您……您是咒术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