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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想过控制陈越跑。
但他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想不到逃脱赤公明追踪的方法。
同为五行级,他很清楚五行级咒术师的手段。
只要陈越还活着,赤公明就能追查到,而且说不定还会被那个家伙查到他自己身上。
所以只能杀掉。
而失去了最后一个上身肉体,又待在灵咒天牢的他,完全无法接触其他人,自然也就无法在外界进行实践实验了。
“真是有意思。”
庄远眼神闪烁。
为什么那小子会忽然去到大洛青州的雷城,最重要的是,居然还带着五行级的赤公明一起?他到底是怎么发现陈越的存在的?
神秘。
是庄远给李观棋打上的唯一标签。
“真是一个有趣的小子。”
庄远面带微笑。
他最喜欢杀这些有趣的人。
二十年刑期?
不急。
慢慢来吧。
“庄远。”
这时,一位灵咒天牢的狱卒忽然走到牢房外边,拍了拍牢房大门,“有人要见你。”
嗯?
听得此言,庄远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来。
他能动用的关系都在审判环节用过了,现在哪还有人想见他?
“卡察。”
狱卒解开牢房的门锁,打开牢门,“老实点儿。”
开门之后,狱卒就给庄远丢过来一副脚镣手铐,同时警惕地看着他,“自己戴上,你也知道你的术式情况,别靠近我十米之内,一旦越线,你这双手可就没了,至少在刑期里的二十年,你是没法长出来的。”
“好的。”
庄远笑着捡起脚镣手铐。
这就是灵咒天牢的警惕,根本不给他任何触碰他人,借此上身他人的机会——即便测谎仪表示,他在灵咒天牢无法发动术式,这些人也依旧警惕。
“跟我来。”
等庄远戴好脚镣手铐这些沉重的铁质束缚之后,这位狱卒便径直朝外边走去。
庄远只得跟上。
“哗啦啦——”
脚镣手铐上那些铁链被拽动,发出一阵声响。
一路前行。
庄远跟着狱卒,最终来到了一间会议室的门外。
“你自己进去吧。”
狱卒看了眼会议室大门,然后就守在外边,面无表情。
庄远带着疑惑,抬起右手,转动了门把手。
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散发柔和白光的圆球,就像会发光的气球一般,悬浮在会议室的天花板下边,给整个会议室提供光亮。
会议室之中,只有一人。
那是一位看似年轻的男人,浑身都笼罩在一件白金长袍之下,坐在椅子上,只留给庄远一张平静的侧脸。
并不过于高耸,也并不塌陷的鼻梁。
并不深邃,也并不突出的眼眶。
恰到好处的面部轮廓,平和之中,不失锐利。
中原,大洛人。
……话说,这制服?
望着男人身上那一件白金色的长袍,庄远心底顿时一沉。
新派成员?
这可不太妙。
派系之争,完全不是他这种五行级的咒术师能参与的。
“庄先生。”
白袍男人转过椅子,正面对向庄远,微笑道:“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叫严承平,五行级术师,来自紫罗兰议会。”
……术师?
果然是新派成员。
“砰。”
庄远心底微沉,反手轻轻关上房门,然后走到了此人的面前,不卑不亢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着他微笑道:“很荣幸认识你,严先生,至于我?既然你都来找我了,那我也就不必要做自我介绍了吧?”
“当然。”
严承平面带微笑。
“我第一次看见加入紫罗兰的大洛人。”庄远平静道。
“因为大洛不喜欢我们。”
严承平神情平静,“大洛,从来没有给过我们爱国的机会。”
“可紫罗兰也不喜欢大洛人。”庄远又道。
“但他们喜欢人才。”
严承平看着庄远的眼睛,认真道:“像我这样,也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
咒术师与术师,咒术界的新旧之争!
“……”
紫罗兰?
庄远沉默了一下。
大洛王朝歧视他们。
可是,投靠紫罗兰帝国,帮助其它帝国来伤害大洛王朝?
他不喜欢做这种事。
而且他讨厌战争。
拿人命来做人体试验,可以得到宝贵的知识。
拿人命发起战争,能得到什么?
毫无意义的贵族活动。
所以,在南疆总校毕业之后,作为那一届最优秀的学员,他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选择接受各国的招揽,成为宫廷咒术师,而是留了下来,成为一名教师。
他当年毕业的时候,学院还很纯粹,至少表面上还很纯粹,不像如今这般,几乎已经是公开站队,选择插手各国之间的斗争。
可现在不同了。
世界要变了。
没有战火的净土,很快就会彻底消失。
不仅仅是各国,也包括……学院。
“严先生,您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