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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书。

因为这可以让他的知识量飞速提升，如同吸水的海绵，那些书籍便是水，先不管什么水，反正把水全吸过来了再说。

说来有趣，李观棋虽然考上过南疆总校，但其实压根不算是学院派的咒术师，因为他压根就没正儿八经地上过一天课，完全可以说是野路子出身的草根咒术师。

他现在脑子里的知识量，除了副本奖励，就是靠看书得来的。

——若无良师，书籍便是我的益友。

李观棋依靠三阶灵魂，泡在图书馆足足两天两夜，把几十万本书的内容全都背下来之后，然后便带着王燕青，前往古代学者尤浩的住处。

值得一提的是。

在这两天期间，司空薇并未回归蛊寨，好似就此不知所踪了。

……

……

“都空了啊。”

李观棋和王燕青走在莫邪蛊寨的街道上，而空荡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出现的，也都是扛着大袋小袋准备搬家的南疆百姓。

那天晚上之后，莫邪蛊寨的幻术大阵就消失了。

李观棋怀疑这个大阵和司空薇是有某种灵魂联系的，一旦司空薇离开蛊寨的距离过远，大阵就会关闭，而这似乎也能变相证明，那个绝美大祭司，是真的远行了。

也许，是阴差阳错之下，她自己给自己施加的灵魂封印解除了，想起所有过往的司空薇，终于决定放下过去，走出自己给自己画的牢。

此次事件的真相，总得来说已经搞明白了。

但还是有些细节不清楚。

比如，李观棋和王燕青，至今也不是很明白，司空薇在和王燕青交手的时候，自身的记忆封印到底是怎么消散的。

真就是被王燕青几句话说破防了？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司空薇离开了莫邪蛊寨，幻术大阵消失。

莫邪族人的幻象，也随之荡然无存。

然后莫邪城堡空荡荡，全是白骨，莫邪家族死光光，没有活人的事情，也很快就传遍了莫邪蛊寨的大街小巷。

人类为什么需要聚集地？

因为咒灵和妖魔种横行。

特别是在南疆这种雨林密集的地方，若是没有人类强者庇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怪物吃掉。

而且没有强者制定并实施的规矩律法，普通人的基本人权也得不到保障，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了。

所以。

莫邪蛊寨在失去了莫邪家族之后，普通的南疆百姓们，就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迁徙，前往其它的南疆聚落或城池。

毕竟对普通人来说，没了强者庇护的聚落，没法过日子。

“看见他们这样子，我忽然有些后悔了。”

王燕青一袭红衣，望着远处街道，那群拖家带口，正在跟雇佣兵商量价钱，请他们护送自己离开的南疆百姓，眼神复杂，“若是我们没有破坏幻术大阵，或许这些无辜百姓，也还能继续在蛊寨里安静生活？”

“师姐，你瞎想什么呢？”

李观棋摇头轻笑，“若是没有我们，这些南疆百姓顶多一、二十年，就全都得死。”

“诶？”

王燕青诧异地看向他，茫然道：“都得死？为、为什么呀？”

“……”

李观棋有些无语，“师姐，我现在算是相信，你小时候真的不爱读书了，你都五行级大圆满了，可关于灵魂这方面的知识，还依旧是一窍不通啊。”

“灵魂。”

李观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着王燕青，认真解释道：“司空薇的这个幻术大阵，其实是属于灵魂咒阵的一种。

它并非简单地造出虚拟幻象，来蒙骗我们的眼睛，而是直接作用在我们的灵魂层面。

也就是说，生活在这里的三万百姓，每一天，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灵魂幻术之中。

拥有一阶灵魂也就罢了，这等影响无关紧要，可这对普通人的灵魂，却是一种巨大负担，一两年还没事，若是在这灵魂幻术里居住二三十年，那基本就离灵魂崩溃不远了。

而这里的普通百姓，在咱俩到来之前，已经在这个幻术大阵里住了十年之久。

所以师姐，不是咱们害得这三万百姓流离失所。

恰恰相反，正是我们，挽救了这三万百姓未来的生命！”

“幻术大阵？难怪！”

李观棋话音刚落，旁边的街道之中，便有一道女子嗓音响起。

李观棋和王燕青循声望去。

一袭白裙，漂亮的金发，在阳光下泛起光泽。

来自郁金香帝国的金发女术师，艾莉亚。

“原来这里有一座幻术大阵……”

艾莉亚看着李观棋和王燕青，无奈笑道：“如果不是你们，我还真不知道要在莫邪蛊寨待多久。

而且我就说嘛，近两年来，莫邪蛊寨的新生儿，关于智力方面的发病率怎么那么高。

先前还搞不懂，现在想来，正是这座幻术大阵，给新生儿的孱弱灵魂造成了压迫，使得他们的灵魂发育变形，最终导致智力低下。

其实百姓们一二十年后也不会死。

因为他们压根不会待十年。

至多两三年，百姓们就会因为新生儿频发的智力问题，而不得不搬离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