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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良子左手拿着黑色武士刀,快步跟上李观棋,“我等了你快一年了,你还要我等?”
“快一年?”
李观棋有些好奇地看向她,“也就是说,武田幸斋前辈去世的时候,就跟你说,有一个人会来找你比武?”
“嗯。”
武田良子点点头,轻声道:“她本来的意思,是指十年之后,王修前辈会来,但世事难料……王修前辈也身受重伤,前阵子陨落于此,王修前辈离世之前,跟我说他有一个名叫李观棋的徒弟,会在十年之后来找我赴约。”
“这么说来,我已经提前了九年多。”
李观棋诧异地看着她,“你还不满意啊?”
“当然。”
武田良子满脸不开心,“王修前辈来自恶魔王家,跟他比武,自然是一场悟道之战,别说十年,等二十年都值得,但你……”
她上下打量了李观棋一番,眼里的失望愈发明显,“王修前辈也说了,你出身平凡,现在看看你这样子,我更加没了兴趣,你们男人都一样,长得越好看的,越是草包。”
“???”
李观棋直接就傻了。
我t???
“我师父岂不是长得更好看?”
李观棋简直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那不一样。”
武田良子摇摇头。
“哪特么不一样了?!”
李观棋双手一摊,满是疑惑。
“比如王修前辈就不会口出污秽。”
武田良子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一战,注定失望。”
“哈!”
李观棋忍不住笑着摇摇头,没有跟这女人计较。
这武田良子估计又是一个练刀练傻了的豪门子弟,虽然27岁了,但常年独居习武,对世间之事、人情世故什么的都不熟悉。
“我来赴约,赴的,是刀剑之约,不是口舌之约。”
李观棋转过身,继续朝木屋后边走去,“我没兴趣跟你争论这些,待会儿打起来,我的剑,比我的嘴巴更有说服力。”
“嗯哼。”
武田良子轻轻点头,“你这句话说得挺有意思,让我对你有点改观了。”
“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有‘观’的。”
李观棋略显无奈,“给你个建议,以后看人先看久一点再打标签下定义。”
“给你个建议,别给我建议。”
武田良子面无表情。
“好,我接受你的建议。”
李观棋懒得理她,在木屋后边停了下来。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精致的小坟包,周围没有半根杂草。
墓碑上面的碑文不少,最大的一行字,是——
【恩师武田幸斋之墓】
“我想把我师父的尸骨,跟武田幸斋前辈合葬在一起。”
李观棋看向身旁的武田良子,认真问道:“可以么?”
刀剑尾声,一代有一代人的故事
“我赞同。”
武田良子轻轻点头,“师父跟自己闹了一辈子的别扭,我不想她死后也还在纠结。”
“谢谢。”
李观棋笑了笑,然后开始对着武田幸斋的坟头开始挖坟……额,当然,相应礼数还是要有的,比如按照幕府这边的规矩,先磕几个头,拜几下之类的。
他一边低头做事,一边问道:“你刚刚说,武田幸斋前辈跟自己闹了一辈子的别扭,这是什么说法?”
“字面意思。”
武田良子转过身,将黑色武士刀抱在怀中,遥望远处的那一轮暗红斜阳,眼神飘忽,“师父明明就很喜欢王修前辈,可她一辈子,足足一辈子,甚至直到死前,都没有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因为她觉得委屈。
她觉得自己那么喜欢王修前辈,为了王修前辈守身如玉,死守着自己的处子之身。
可王修前辈的一生却放荡不羁,阅女无数,甚至还和郁金香女皇有个儿子。
师父说服不了自己。
于是她误了自己的一生,直到死前,合眼之际,也在轻声呢喃着‘王修’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这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武田良子摇摇头,“我想不通,如果换做我,可能就只有两个结局,如果我爱的男人风流成性,我要么不会再继续爱他,要么我还是会继续爱他,然后不在乎这所谓风流。”
“他们的故事,是属于他们的,他们的想法,也只有他俩自己知道。”
这时,李观棋已经将王修的尸骨和武田幸斋的葬在同一个棺木里,并且重新埋好了土,立好了碑。
“碑文似乎也得改……”
李观棋望着只有武田幸斋事迹的墓碑,看了眼身旁的武田良子,“你说呢?”
“当然。”
武田良子点点头,“放着我来吧,等我击败了你,再给松下木也大师传个信,请他过来。”
“松下木也?”
李观棋眉头微挑,没在乎这傻女人的“击败”言论,只是笑道:“住在平安京的那一位刻碑大师?不愧是武田家,面子可真大,说请就请,话说……“
他环顾四周,看了看旁边这座位于山巅的木屋,还有附近的几处小花圃,小羊圈,有些好奇,“你是平时就住这里吗?”
毕竟按照约定,4881年的最后一个血月日,才是约战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