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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幽界里撕开空间裂缝，也会有一层神秘且坚不可摧的金光堵在里边，根本无法通过。

据瞬空所说，那就是御天长城这个神器的空间封锁效果。

“嗡——”

当紫色漩涡彻底消失在天空，李观棋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这片龙族祖巢。

巨龙之王不在的时候，兰德尔负责龙族的调遣，此时在它的命令下，上千头巨龙全都队列整齐划一，气氛严肃地悬停在圣山上空，等待着空间传送门的出现。

而祖龙圣山外边的三头妖魔种，就显得较为闲散些。

“老猴子，我不太懂。”

冰蓝巨鹰拍打着羽翼，飞到百米白猿的身旁，诧异道：“刚才巨龙之王为什么说，那群牛头人不动的话，我们就不能主动进攻？还不给破坏建筑物和屠戮兽人民众？”

“因为有很多民众是无辜的。”

老白猿神情平静，捋了把胡须，澹澹道：“虽然并非绝对，但至少在很多情况下，战争之中的民众都是无辜的，而我们的这一位巨龙之王，显然是个心存良善之辈，不愿伤及那些无辜，这是件好事，至少老朽不愿追随一个屠夫君王。”

“哈？”

冰蓝巨鹰拍了拍翅膀，垂头丧气道：“没劲，我还以为能屠城呢，真是的，我都好多年没屠城了，上次屠城还是在200年前的东方，屠城到一半，就被那群樱花幕府的九宫级追了大半年，差点就挂了。”

“直接屠城不至于，但间接导致玄野王城沦为废墟，民众死伤大半，一个城毁人亡的结局，还是无法避免的。”

老白猿又说道。

“什么？”

冰蓝巨鹰一愣，“老猴子你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你刚刚不是说巨龙之王不是不想伤及无辜吗？那怎么玄野王城又得城毁人亡？”

“想不想，从来不能决定会不会。”

老白猿轻轻摇头，叹了口气，“牛头人之王常年镇守玄野王城，根本不外出，想诱敌出城，几乎不可能，所以龙王大人想突袭牛头人之王，就只能前往那座王城，短时间内没有别的选择。

而那座玄野王城，是牛头人的主场，已经被牛头人一族世世代代建设了两千多年，各种城池阵法不计其数。

在那里，有很多阵法可以强化牛头人的力量，在那座王城之中，牛头人的战力至少能上升一个小档次。

蓝心，你说，换成你，你会愿意抛弃主场增幅，换个战场，来一场所谓的公平对战吗？”

“不可能。”

冰蓝巨鹰晃了晃脑袋，“而且公平个屁啊，我们这群一过去，那直接就是以多欺少了，这种情况下，那群牛头人不可能愿意抛弃主场增幅的，那和投降等死没区别了。”

“所以就是这样。”

老白猿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感慨，“牛头人不愿换战场的，那么届时，玄野王城就会沦为双方交锋的主战场，在九宫级的战斗余波之下，城毁人亡是必然，那些该死的、无辜的，都会无一例外地死去。”

“那龙王大人为啥还说那些话？”

冰蓝巨鹰有些好奇，“他想不到这些？”

“他当然想得到。”

老白猿眼神平静，“他只是心怀希望而已，虽然他很清楚希望不大，但世间之事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们明知不可能，但依旧会心怀念想，希冀着最美好的情况出现……虽然，也仅仅是无意义的希冀罢了。”

“投降。”

这时，旁边的赤尾巨牛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们，强，他们，弱，叫他们投降，不死人。”

“哈哈哈哈哈哈！傻牛傻牛！”

听得此言，冰蓝巨鹰顿时仰头大笑。

“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老白猿也笑着摸了摸巨牛的红色牛角，而后仰望天空，浑浊的蓝色眼童里充满复杂意味，“那天晚上，老九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充满斗争和杀戮。”

“老猴子。”

冰蓝巨鹰好奇地看向他，“你书读得多，你说，这个世界，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迎来和平呀？”

“好问题……”

老白猿听得此言，陷入一阵沉思、

但最终，这头高达百米的白色巨猿还是摇了摇头，“老朽愚钝，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桉，老朽只知道，3000年前，东方诸国混战，是洛始皇带着八大家族横空出世，血洗诸国，统一中原，建立了大洛王朝。

那是一段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时期。

但，自那以后，那片混乱土地也得到了终结，迎来了长达3000年之久的和平，直到如今才局面崩溃，乱世重启。

草原亦如是。

2000年前的阿雅贝尔大草原，草原人和兽人百族征伐不断，过着彼此杀戮交战的野蛮生活。

是阿木尔汗出现，开创北莽王庭，以草原霸主的姿态，一统草原，建立草原联盟，把草原百族和草原人绑在了一起，变为盟友一家人，就此为草原带来了长达2000多年的和平生活。

直到王庭积弱，统治力消失，草原百族之间的战火也随之重燃。

西方也大抵如此。

虽然最终还是一个不变的轮回，但至少，历史上的那段和平时期是真切存在过的。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一段时间的血流成河，换来一段时间的和平年代，然后再次血流成河，再次重归和平……如此往复，循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