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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看着我们的样子似乎也是猜到了些什么,也没有问为什么,想了想便道:
“有一种很早之前研究出来的叫作‘生命基因维持装置’的仪器,可以维持着病情不让发展,这是最早的时候,特效药还没有研发出来的时候,人们对于这种病的治疗方法。”
我询问这关键的问题:“这种仪器的治疗效果怎么样?”
皮尔大夫摇了摇头,“不怎么样,非常不怎么样,仅仅就只能让病情不再恶化,同时还有一系列副作用,现在这种治疗方式基本上已经被淘汰了。”
“为什么说基本, 就是这东西还有一个无法取代的特点,就是便宜,一个仪器只要2万多,之后每次使用所需要的药物也非常的便宜。”
“很多无力支付先进医疗那高昂的代价的人都会选择这种原始手段。”
我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那就给我们也使用这种仪器保守治疗吧。”
接着在医生的帮助下,我们买了一个旧的,上面有着一排排拨片与按钮,连接着一捆粗细材质都不同的管子的黑色箱子仪器,并且学会了如何自行以此来对自身病情进行治疗。
这种淘汰的东西到底是不如针剂,自从停了‘哈利路亚肿瘤蛋白2型’药,改用这保守治疗后。
本来还行动自如看着和正常没什么区别的父母,一下子就躺在了床上不能动了,虽然没有像最开始那般昏迷不醒,但也浑身疼的不能自理。
医生说现在这情况还算是好的,还要多谢之前打的那几针,以后随着那几针的治疗效果再次被侵蚀,身上情况有可能还要更差。
没一条狗懂事
因为这,本来已经准备找一个活计好歹挣点补贴家用的妻子,又不得不被这拴在家里,照顾着两位病人。
而我,我将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放在了向梵天生物索取的赔偿上。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除父母的痛苦,将他们救活,才能够让我们回归正常的生活。
按照规定,想要赔付就要证明,但对现在的我们而言,医院的证明已经根本没办法搞了,我们的钱已经不够去找那些梵天生物影响范围外的医院。
因此便只能将目标对准那本来就不合乎常理的规定上。
凭什么我们不能证明自己有病?
医院的检查结果不能证明一个人有病?
我就仿佛一个疯子一样,每天带着各种材料,去找联邦的婆罗门大领导们,去各种举报的地方。
我相信总有没有和那些人沆瀣一气的青天大老爷。
除此之外我还去找媒体,现在的自媒体这么多,我就不信没有人对这种新闻感兴趣?
一天天,一月月…
妻子父母都劝我,不行都算了吧。
但是我却好似钻了牛角一样,其实我并不是不听劝,实在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放下了。
不做这些,我们还能做什么?
认命去打工,我们这个年纪,又不是应届生,谁还会要?
除非是进一个我们家之前那种小厂,可是那能拿到的工资是绝对无法将我们现在这个摇摇欲坠的家维持下去。
我并不是在争一口气,而是想要争一条命,争一条生路。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与梵天生物那边死扛。
我仿佛洁白整齐的地面上的一只蟑螂,一只老鼠,不断的骚扰着那些体面的人,重复的做着在很多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事。
就这么时间一晃而过,当我自己都有些麻木的时候,也不知是否真的老天有眼,我的苦心坚持终于得到了回报。
我给各个媒体自媒体发出的私信终于得到了一个重量级的回复。
某一个叫‘马克’的拥有数百万粉丝的有名自媒体公知联系上了我,说愿意为我发声,帮助我讨回公道。
他询问了我家的种种经历,又要了我所准备的资料。
然后在我忐忑的等待中,竟然真的发了一篇跌宕起伏,经过种种渲染润色的文章。
不知是他的影响还是文章本身就契合了爆点,文章发布的当时便获得了大量的阅读、点赞、转发,没过多长时间便上了热搜。
然后我一直骚扰却没有任何回应的联邦官方仿佛被踢了一脚,快速的反应了过来。
多个部门立即发声,一定要保证公平,让所有人都有着尊严,不放过任何以正义为名徇私枉法的事。
随着无数的点赞与质疑,一个至少是真正的婆罗门的青天大人带着记者与车队来到了我家。
就见那个穿着黑色夹克,头发抹的光亮,一脸正义,平时只在新闻上才能看到的大人跨下专车,有些急迫的小跑进了我们家租的这个逼仄,潮湿,阴暗…的廉价之所。
来到我父母的床前,蹲下身子,死死的握着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父母的手,声泪俱下,哽咽的道,“老哥…我来晚了……”
良久才将手分开,将我们所有围观的人都感动坏了。
接着又是一番平易近人的体己话后,他安慰着父母好好休息,接着擦着眼泪转过身。
向我与妻子承诺,一定会尽快解决问题,正义会得到伸张,一切违法乱纪的犯罪分子都将受到严惩。
然后又详细的询问了我的家庭情况,拍着我与妻子的肩膀道:“真是苦了你们了,不过后面就有好日子了,联邦不会让好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