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13)(3 / 4)
肯定喜欢,让我带给你一个。其实我知道,他是没地方送了,他媳妇不是刚生完孩子吗?暂时不适合养。你看我一个大老爷们,自己有时候都顾不过来,肯定是养不了。”
“我……”岑歆想说,我更养不了吧?
陆衎仰头,望着她,说:“那,如果你不要,我扔了?”
那黑幽幽的双眸,和脚下的小猫一模一样,无辜恳求的望她。
岑歆咬咬牙,眼神闪躲,狠心说:“扔吧。”
陆衎站起来,说道:“别啊,说到底也是条命,要不这样,先搁你这儿,它的吃喝拉撒我都包了,怎么样?有个宠物陪着你,挺好的,恩?”
岑歆看着他,又看了眼那小东西,内心里,仿佛有东西正在倒塌。
“我,不是,老陆,我讨厌它,我讨厌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无论如果,它总有一天会先我离开,那……”岑歆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惊住了,怎么就把心中的话说出口了。
我是个怪物。
陆衎一边心疼,一边也欣喜,他心疼她总是伪装,在他面前也是一样,欣喜她总算忍不住说出真实的想法,欣喜她对世间也是会有眷恋。
陆衎走近一步,尽量放缓声音说:“岑歆,这世界上万物都有生命,哪怕它有一天先离开你,可是它来过这世界,它好好的活过存在过……”
“你想说什么?”岑歆察觉到他的意思,仿佛被看透了,她背后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陆衎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让她无处可躲:“我想说,哪怕有一天它离开了,我也会在,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隐藏伪装,无论你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都会ai你。你不是怪物,不过是这世界几十亿不同生命中的一种,每个不同都值得被珍惜……”
“老陆,那你能保证不会si吗?”她打断了他。
他说的ai,当初,那个撑起她们天空的人,也说过会ai护她们一辈子。可是,当生命消失的时候,他也会倒下,铺天盖地来的黑暗,已经将她们所有的信仰吞噬了。
过往的记忆,也仿佛有了生命,一点点苏醒,那沉重梦境,才不是什么梦境,是残忍的真实,一点点在撕咬着她。
每当想起一点,她便少了一点走向他的勇气。
她岑歆,何尝不想,不顾一切的走向那个如春光温暖的人,可是她,是在那个人身边活了几年的人,是从那恶心的深渊里出来的人。
她害怕她的手上沾了血……哪怕想不起,但是她会怀疑,为什么她对手术刀的使用如此熟悉?为什么她对于尸t一点也不恐惧?为什么身t的每一个部位的致命点在哪她都知道?
岑歆手心紧紧拽紧,如果,她真的是梁易堃身边的人,那么,如此wuhui的她,怎么能弄脏清白的陆衎?
陆衎也沉默了,无法回答,他的职业特殊,也许会在哪次任务中受伤,也许也被仇家报复,祸及家人……
其实就算是连正常人,都是生si无常,做不了自己的主的,更何况是他。
岑歆实在不忍看他这种模样,心中的坚持又一次倒下,叹了口气软下来说:“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我,会好好活着。还有,它留下吧,但是你说的,它的吃喝拉撒你负责。”
陆衎英俊的脸庞露出一笑,“你答应了?”
岑歆点点头,却后知后觉,这句话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怪了。
陆衎哪里会告诉她,这句话的另一个含义,不就默许了他与她要同进同出了吗?哪里是照顾小猫的吃喝拉撒,连她的也包了,总有一天,他会让岑歆走出那个笼子。
岑歆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饭菜问:“你饭吃了吗?”
“没吃,张松晨那家伙,真有福气,生个nv儿,宝贝得要命,我也不好多待,就先回来了。”
“哦,那刚好,早上你送来的饭菜,热热就可以了。就是,饭不够。”
陆衎饭量大,然后菜也不算多。
岑歆拿上钱包说:“我去买把面条吧,刚好要去买点其他东西。”
“我陪你去吧。”
“不用,再说,你不先把它安顿好?”她指了指小猫,陆衎无奈答应。
岑歆下楼,去了马路对面超市,只是刚买完东西,低头看手机,不小心撞到门口的人。
“抱歉……”
“岑歆?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以沫?”
“不会怀疑我跟踪你吧?”
看到岑歆疑惑怀疑的模样,覃以沫笑了笑,直接问。
岑歆摇摇头,跟着她走到前面些。
天渐渐暗了下来,在路边的巷子口,她慵懒的靠墙,街口路灯的光晕洒落在地,背对着光的缘故,一半脸隐藏在黑暗里。覃以沫依旧画着浓浓的妆,再加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很难辨别出原本的模样,不过这五官,细细的看,真的很像杨舒。
岑歆无意识的往超市门口看了眼,在注意到超市门口摄像头时,萌生了一个念头。
覃以沫顺着她的目光,只是一眼便已经看穿她的动作,抬眸间,直视着岑歆说:“岑歆,我对镜头很敏感的。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常宇的si不是我做的。”
“你知道常宇?还知道他si了?”岑歆也不拐弯抹角。
她轻笑:“呵,我们是同学,又怎么会不认识,更何况……”
何况什么?岑歆没问出口,她皱了眉头。
覃以沫抿抿嘴唇,收起了笑容,认真说道:“相信我,这事不是我做的。”
“为什么和我说这话?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覃以沫垂眸,似乎岑歆的问题让她有些懊恼,她想ch0u烟,伸手往包里掏东西,却拿出了一颗糖,在手心里,右手拿着打火机动作僵住。
她收起打火机,然后垂眸一笑,拆开包装,含在嘴里自言自语小声说:“我倒是忘了我在戒烟。”
岑歆蹙眉:“以沫,到底谁告诉你的?”
“你啊,你忘了?就喝酒那天,在车上你和我说的,你还说了很多事。”
“那你就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你不该躲着。”
覃以沫玩弄着糖纸,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细碎,遮住眼眸,打断她:“岑歆,问你个问题。”
“恩?”
“你们这行特别喜欢一句话来规劝别人,要相信这世间有正义的存在,它也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那迟到的正义算真正的正义吗?”
“自然……”
“嘘……别急着回答,听我说个故事呗。”覃以沫她含着糖,嘴角上扬,可她却清楚的看到满眼的悲伤苦楚,脑海里,不断地闪过岑栖的影子。
她声音伴随着晚风,有些凉,柔柔说:“故事的主角是个初三的学生,某一天,她被人强/暴了,她记得老师教过她,遇到事情要报警。她很听话,报了警,哪怕他们再三“善意”追问细节,她忍着不适详细说了,其实后面很多人也很详细的追问过她,说多了,就不觉难堪,也就有人不信了。然后没几天,她要起诉,老师来找她,nn来找她,很多人劝她,说,算了吧……”
她说到这,停顿了下,岑歆想到里描述的细节,那些人怎么追问,她所能依靠的人又怎么的劝说。心,像被谁紧紧拽在手中,想到过往,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窒息感。
可是她却挂着淡淡的笑,说着:“她当时相信正义,于是,悄悄的收集了一些证据,找了法律援助。那是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