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她(2 / 2)
呕吐,而艾莉森为布莱尔叫了的士,示意她先去酒店等他们回去,还特意叮嘱她不要乱跑。太好了,终于有了出逃的机会。
布莱尔含泪紧拥闺蜜,囁嚅出了一句,「我爱你,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艾莉森宝贝。」艾莉森被这样的布莱尔感染得泪珠盈睫,她在布莱尔临走的时候还甚是不舍地扣住她,问她感觉是否还好。要不是布莱尔那鲜为人知的海妖异能,艾莉森当年就会惨遭学校教练的毒手,这位年长两岁的女孩一直把布莱尔当作亲妹妹看待。
艾莉森曾发誓,一定要帮助妹妹找出害得凯文背上滔天骂名而自尽的真正兇手。早在几个月前,布莱尔就写下了临终信留给艾莉森,她之后会在布莱尔的卧室里找到那些包好了的信纸。
抵达大桥的少女怔怔地下车,已是月明如镜的冬日寒夜里,庞大的雅克·卡蒂埃被紫蓝色的夜灯照彻,甚是迷幻。想起当初跳下底特律大桥的凯文,少女的嘴角是一抹绝望的苦笑,上帝待她不薄,在她的生辰引她至此,能歿于这般壮观和绚烂的桥景之下,她布莱尔·约翰森也是死而无憾了。
吊桥上偶尔会有自行车骑手和疾速驶过的轿车,但还算是幽静。当时只穿着一件单薄风衣和厚布长裙的少女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加拿大的冬天真是名不虚传。在防护栏较低的一端停下,她双手抚触那冰冷的铁栅,大口呼气着给自己壮胆。
摘下了发套的少女紧接着还弃下了那副眼镜,她慢慢地攀上了钢桁架,该死的,为了阻止更多人在这里寻短见,魁北克省政府加强了防护措施,看来她要继续往上爬了。之前就连攀巖活动都不敢参与的布莱尔在这一刻颇是无畏,眼见着就要抓住向内弯曲的顶端,骤然间,身后一记轻颤着的低吼响彻苍穹。
「餵!」
慌乱中的少女失去了重心,一只手紧攥着钢架,另一只手在空中悬掛起来,她小声惊叫了出口。空气里一阵渐行渐近的呼哧与摆动,下一剎那,布莱尔感受到了两只大手将自己的腰身支撑起来,耳畔这里是透着讥笑的低喃,那声线甚是迷昧和勾人,「跳河也不选个暖和些的日子,你这样要冻成紫蓝色,收尸的人会被你吓死······」
在她错愕的忡怔中,自己那娇小的身躯竟然就被这陌生人一把扯了下来。不!差几步她就成功了!双眉紧蹙的她回首,那惊惧的视角里,是方才那个拿着粉色尤克里里琴演唱的歌手,她认得出他那深黑的皮革套装和镶着金边的象牙白面具。
失控的少女扑上了这男子,他跌倒在地,身上是骑坐着的她,还有那混乱却羸弱的击打,他听见她急喘着倒抽冷气,「你!你!为什么?多管闲事?!」
等她那毫无攻击力的锤打停歇下来,他直起身子,面具背后那语调仍是揶揄的意味,「感觉好点了吗?就这点杀伤力,还想着去和孤魂野鬼共存?」
布莱尔惊泣着闪躲到了一旁,在地上瘫坐下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有权决定自己何去何从······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被搅乱了章程······」
看着掩面啜泣的少女,面具男子轻叹了一记,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黑发,那嗓音温柔至极,「你比我的胆子还大。」
布莱尔拿出了口袋里的卸妆湿巾,她擦拭了双眼这边,意识到就差几遍轻拭便可能会暴露出自己原本的样貌,她停了下来。垂眸的少女不想被这陌生人瞥见自己的脸,她轻喃道,「谢谢,不用管我了,你走吧。」
琴手却没有起身,他递给了她更多纸巾,而她只是垂首谢绝。
半晌过后,他那双修长的腿在她身旁贴地静置,看来他根本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糟了,撇过脸去的少女赶紧掏出手机,想要从屏幕上检查自己的妆容是否还有遮掩的效果。就在这时,一阵凄切的凉风拂掠过,假面男子倾侧的视线里,少女耳边的长发飘逸着舞动。
她的耳侧后部惊现一枚让他此生都会难忘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