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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和南美各开一朵巨大的伊甸之花,让她惊疑不定,立刻想起了她的先祖所说的:
“这是三千万年前的事情!三千万年前的事情重现了。”
从太空来看,遍布的花野如同在地球上绣出来的花瓣,而这些巨大的花,则像一根根花柱,只是比例上更小。
只是降落的过程中,南夕子已经看到这片蛮荒的土地上充斥着各种各样、漫无边际游荡着的人。
“这些都是死而复生者……”
南夕子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象。
这片无边血色的花海,像极了古老传说里讲述的冥界、忘川河边。而人类正在这片花海中,向那巨大的花朵献出自己至高无上的崇拜。
原本对迪迦的崇拜似乎已经荡然无存。
等她来到她知道居间惠所在的澳洲分部时,分部顶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断石残垣,还有积累起的水沟水泽。
下着小雨,刮着冷冷的风。
许多她并不认识的、也不存在于通用数据库的人类,正在进出澳洲分部,搬运或建设什么东西。
大片大片的水,正从底部被排出。
“这是……地下城市漏水了。”
南夕子知道这点。
她本想询问胜利队的下落,但没有人回答她。
好在很快,她发现这里的民用通讯已经恢复,于是她打了个电话,打给居间惠的没通,打给堀井的没通,一直打到野瑞才算通了。
离地下城市沦陷四天后的野瑞,仍在照看超级计算机。死而复生者们夺权以后,仍需要一些专业人才。
他们的拣选机制很差,因此使用原本城市里的行政体系是个不错的选择。
生存的资源不再关键,发展与享受的资源仍是关键的。
野瑞立刻安排了一次会面。
南夕子从地下城市遇到野瑞的时候,这个人牵着另一个女孩子的手。
“你有女朋友了?”
“是的。”
这人傻兮兮地答道。
“你好……”
“你好,你是八隅的朋友吗?”
“是的。”
这个女孩子用一种比较古老的和语怯生生地说了一句话,南夕子便理解到她是个死而复生者。
她忧心忡忡地跟着野瑞来到城市的底下。
那时候,胜利队的人都还在,听闻南夕子回来了,也都愿意开这最后一场的内部会议。
他们再聚首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太空分部,而是地下城的一间小房子里了。
居间惠被软禁在这里。
野瑞七嘴八舌地解释了半天,南夕子将其理解为:
居间惠的名望很大,一直是能做一些事情。她虽然没有做,而且没愿意死上第一次,就被很多死而复生者讨厌,但也有很多死而复生者想保她,两边僵持,就把她扔到一边去了。
“你死了一次吗?”
南夕子问他。
野瑞轻悄悄地点了点头。
“那胜利队的大家呢?”
“他们没有遇到暴动,都没死过。不过堀井找到他死去的父母了……新城好像想要组织一些没有初死的人做反抗,但他被活活打死了,也就死而复生了。而宗方副队在自家里坚守不出来,死而复生者懒得管他。”
南夕子又问:
“队长,现在,想对一个人说一句话的话,能传出去吗?”
野瑞沉默了很久,说道:
“能,只是没什么用。”
南夕子打开门的时候,胜利队的大家都在这儿。
“好久不见了,南夕子!”
他们一起庆贺道,就像她当初第一次来到这个团体一样。但每个人的神情都已经大不相同了。
她看到居间惠的头发白了大半。
“队长好像……”
“怎么了?”居间惠抬起头,看她,说,“变老了吗?”
“不是,不是……”
南夕子连连摇头。
“人总要老的。”居间惠笑了笑,摸了摸知树的脑袋,又说,“人不老才奇怪呢!”
南夕子坐在居间惠边上。
这是胜利队里唯一两个女孩子之间的革命友谊。
居间惠向南夕子介绍了知树,南夕子也就握了握知树的手,问了个好,她只从照片里知道这个居间惠的孩子。
她没有问这孩子是不是死而复生者。
也没有人问南夕子是不是死而复生者。
堀井不时偷瞄手机,手机上有他在卡欧斯时死去、如今又复活的亲人发的消息。新城则在走神,野瑞在和她的女友聊天,而宗方则在看书。
“大家好像变得都不一样了。”
“好在南夕子还是没变。”
居间惠捧起南夕子的手,很开心的样子。
南夕子笑了笑,推开了居间惠的手,郑重其事地在这仅容一桌的狭小客厅里站了起来,说:
“但首先,我想向大家坦白一件事。很抱歉,我一直骗了大家。”
人们都抬起头,看向她。
“大家也知道,我是被居间惠队长带回来的,来源于曾经的高松翔总理和泽井总监的介绍……”
她平静地、庄重地说道。
“但我其实并不是地球人。”
话音落下的时候,没有人为此吃惊。
每个人的面容仍然平静,倒叫南夕子惊讶。她听到居间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