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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怎么会……”
格温话没说完。劳拉就打断了他。
“在你这样去愿意自我牺牲、抱着一种‘其实五成死亡率不算高’的想法的傻瓜面前,我这种想逃的想法,很可笑吧?”
她连珠炮一样的说:
“但我就是这么来的,我不会第一个站出来的、第二个的话也不是很好、第三吧,第三个站出来挺合理,但我就是要说的是,我不会站出来的,我要逃。”
她停顿了下。
无比坚定:“我会逃离这里,格温,你真的不鄙视我?瞧着我的眼睛,实打实的将心中真正所想的说出来如何?”
她的眼睛碧蓝色,更偏向于海蓝一些,只在那美得惊人的眼瞳附近瞧得出来碧色。
这是双破碎感十足的眼眸。
这个女人因为某种原因疯了很久。……当格温看见了这双眼眸后,这句话就不自觉地在他脑海里盘旋。
定了定神。
“我不会看不起你、不会鄙视你,生存是人的本性……”
“但你不怕死。”劳拉也在看着他的眼睛。
奇妙的触觉浮现了。
这样子眼睛对着眼睛,似乎什么慌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怕死。”格温说。
这世界上只有疯子不怕死。他不是疯子。
但是他知道有种东西,有种从心脏出发直达大脑的东西,一种名叫做勇气的人类虚构物是对死亡有蔑视的。
一个正人君子是对死亡有蔑视的。
但他怕死吗?会怕。
“但畏惧死亡,和决心要做与死亡斗争的搏斗,并不冲突。不如说前者让后者更加伟大。……劳拉,我怕死,正如同你畏惧死亡命运一样。但我不得不这样做,我的心被锁在了这里,我可以离开,但离开别人会有危险。”
“那就一起离开。”
“太多人了。而且还有对我很好的路人,对我不错的工作人员,他们离开不了。你看,娜塔莉走不了吧?她必须为了自己在老乡人上的工作留下来……”
“死亡概率最多只有百分之十……”
格温微笑了一下:“百分之十和百分之五十没有多少区别,都是面对死亡……”
“那我不管你了。”劳拉偏过头,磨着牙,嘀咕道,“真是的,我真是个蠢材。你就苏卡的去找死吧。”
她又侧着眼看了格温一眼。
恶意满满的说道:
“白费你长这么好看,性格又这么对人口味,脾气还好了。”
“谢谢夸奖。”
“就是忽然学习猫灯的毫不自谦这一点上有点让人不知如何去说了。”
“喵嗷!”劳拉被愤怒的猫灯们淹没。
同时钓来的鱼也被猫灯们悄悄摸走了最少一半……
:内心之力
钓鱼是一项十足愉快的活动。
抛竿中带着某种心满意足的满足感与美感。
鱼钩落水、下沉、……用良好的视力观察到浮标上浮,这一刻心中有着小小的期待。
安静等待、或与身边好友闲谈。
而这非现实的钓鱼场景中还有着热热闹闹的猫灯们,正在附近以物易物。
她们交换着贵金属与低价值宝石。
劳拉则似乎归于平静了,但是格温与她都知道,有一种难以逆转的东西浮现了出来,这种情感,这种思想从她的行为与动作中看了出来。逃跑似乎是她的选择?但逃又可以逃到哪里去呢?
兴许她也在矛盾。……格温猜想。
也许逃跑是她的一个应对问题的方式,这一次她可以继续逃,但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逃跑下去;如果要逃走,必须要清楚的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劳拉并不是一个对自己性命有多么看重的女人。这一点听上去似乎很矛盾,但其实并不冲突,她的身上有着一种殉道者的气息。
这种人一生之中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死亡方式与死亡地点。
这似乎是一种隐藏的美学。
格温担心她,担心这个现阶段极其矛盾的女子找到自己的归宿。
也许在找到的那一瞬间,她就会如飞蛾扑火般涌向那。
死亡是乌托邦人的美学。
“说起来。”
格温拉起劳拉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面,摆出了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而下一秒劳拉很不要脸的摸了两下的举动让人怀疑这家伙到底值不值得拯救了。
控制要绷不住的表情。
格温问:“我似乎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家中的事情,我想我们之间的友谊应该足够支撑我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了吧?我的话我并没有什么亲人在这边,也比较孤独,比较像我家里人的,也就只有兔狲与灰塔了。”
“没有咒刃?”
劳拉似乎格外注意咒刃的事情,铁暗恋。
“咒刃是更特殊一点的位置,不像是家人、更接近于一个可靠的人。”
憧憬的人。
当然也不能就这样直白的说。
她是那种你渴望成为的人,可靠有能力、对朋友忠诚对敌人残忍对道德嗤之以鼻对底线坚守到底,如果说正人君子的话,格温会给她投一票。咒刃就是一个看不爽会直白表达、看不过眼会阻止、对龙炎的乱命也会质疑,对与密侦内部事务的一些冷酷决策会作出否定,这样堂堂正正做人的一个松鼠鲁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