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这也许是又一次无奈,又一次感情与理智以及利益的多重选择。她自己是否真正醒悟不得而知,反正华真行看得倒是很清楚,这不需要什么老成世故的眼光,只需要看透实质。
罗柴德也曾有过与洛克类似的遇险经历,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华真行。华真行很明确选择了站在罗医生这边,杀出一条血路护送他离开,去了他想去的地方,罗医生才会有今天。
返回非索港之后,华真行干掉了金大头,这意味着他与身边某个世界的决裂。可以说华真行从只是做梦到实现梦想的转变,就是从护送罗医生开始的。
再回头看“连娜的善良”,究竟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就很耐人寻味了。
华真行从小就生活在非索港,见惯了来自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慈善组织,他们的工作不是没有意义,很多工作人员的精神值得称道,可是非索港还是非索港!
当地人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出头的非索港,几乎每天都有人死于凶杀的非索港,无数人每天抽叶子、抽蝎子,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非索港。
华真行找不到准确的方式,去形容罗柴德所说的那种慈善,“连娜的善良”却成了最好的注解,简直被他当做了一句成语。
见罗柴德若有所思、沉吟不语,华真行又说道:“欢想实业有一位副总裁叫雷大金。他在东国曾经是一位乡镇扶贫干部,因为工作出色,后来被提拔为那个山区贫困大县的县高官。
他在那里工作的时候,当地人也接受过很多慈善捐助。他有一次谈起当年往事,又聊到了非索港的现状,有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让那些被捐助的人,不必再接受慈善,才是真正的大善。”
雷大金不太愿意多谈论他在东国的往事,但是分析工作目标时,也提到过从事扶贫工作的经历。
单纯的救济捐助解决不了问题,真正需要改变的是人们所处的环境与自身的观念,从思维模式到行为方式都发生真正的转变。
有人总爱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看似极有道理,实则在很多情况下都是空谈,假如环境和意识不改变,就算手把手教会了某人打鱼又能怎样?
且不说上哪里找打鱼的地方,连鱼竿和渔网转身都能卖了换酒喝。雷大金亲眼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例,有些人真不是不会打鱼,也不是没有渔具,就是不愿意而已。
有那么几年,政府有专项扶贫政策,让干部们号召有条件的贫困山民养猪,猪崽和饲料都是免费提供的,还派技术人员挨家挨户作指导。
可是等扶贫干部一走,有些人家就把小猪崽给吃了,正适合做烤乳猪呢,到了开集的时候,不少人都在那里摆摊卖饲料。
雷大金当时还是一名乡长,雷乡长也根据情况不断地改变工作策略,而且他还狠抓了另一件事,无论如何得让那些孩子们都去上学,尤其是女孩子……
华真行讲了雷大金的往事,罗柴德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好奇地追问道:“这位雷书记,不赞成东国的扶贫政策吗?”
华真行摇头道:“不,你误会了。他很赞成,而且坚决支持,并认为那才是真正的大善!不论过程有多艰难,最终的工作目标,就是让那些人不必再依赖、也不必再接受慈善捐助。
他自己说过,假如没有那些措施,很多人恐怕永远都学不会自我改变。有的人无法挽救,但毕竟还有不少人走出了泥沼,只能尽量扶起那些愿意改变的人。
所有正确的政策,都要能同时改善环境与改变人。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甚至需要整整一代人的时间,去重新培养世界观。”
罗柴德:“很打动人的故事,也是很值得尊敬的人。”
华真行:“是啊,按照克蒂娅公主的做法,其实更应该给他授勋嘛!”
罗柴德显然不想再纠缠授勋这个话题,望着墙上挂的油画回忆道:“你讲的这些,我也深有感触。
我在非索港的时候,每当有新的援助医生到来,我都会提醒他们,不要掏钱施舍那些躺在街头的人。虽然我在米国曾经也是那样的流浪汉,但我还是要提醒他们。
那些人大多都是瘾君子,很多人身上带着刀片,意识已经被药物扭曲,不能分辨善恶,行为完全不正常,抢光他们身上钱还算好的,很可能还会刺伤他们。”
华真行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些了吧!其实在布鲁塞的街头,我也看见了那样的人。”
他就是在非索港长大的,怎会不了解这些情况。对于罗柴德说的这种人,新联盟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假如谁还要继续当瘾君子,克林区也只能驱逐了事。
有人也许要问了,为什么不设立戒d所去收容救治这些人呢?这话说得太轻巧了,对于非索港而言却是无法承受的奢侈。无数需要去做但还没有条件去做的事情,都比它更重要。
罗柴德很知趣地摆手道:“那就不说这些了!谈谈你这几天的见闻吧,来到布鲁塞有什么样的感受?”
华真行:“这是我第一次出国,来到传说中的发达国家、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只能尽量保持淡定。”
罗柴德纳闷道:“淡定?”
华真行:“假如总是大惊小怪,曼曼会以为我没见识的。”
、好奇宝宝与淡定少年
布鲁塞是华真行迄今为止到过的最大的城市,人口大约一百万,是非索港的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