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掌控者的剧本开演(1 / 2)
五分钟,二十二点十五,银色的飞车驶入虞家庄园。
虞朔取出平光镜戴上,遮住狭长锋锐的漂亮眉眼,他恢复了表面的冷静,仍要遮掩得更加平和无害。
在这五分钟内,虞朔在z12的过量警告中又打了一针镇定剂,以便有力气应对接下来的周旋。
他在暗网撒下近千万收集有关虞旸的各类的信息。
大到虞旸来静夜城的原因,小到他的衣着饮食嗜好。
甚至有些意外收获。
除了他的男友,z12:“查不到虞旸男友的信息。”
查不到比查到包含的信息更多,他并不意外。
虞朔倒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认出来,五年前的虞朔和五年后的虞朔,差别像阴沟老鼠和圣教教主那么大。
虞家庄园仿照中世纪古堡结合现代科技建造,一楼大厅,英俊的管家向虞朔问好。
“让许医生先别过来。”虞朔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把白衬的纽扣解开两颗,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编辑好两条定时信息,“他们还在花厅?”
管家递来一杯温水:“在下一分钟前通知二少爷主人即将到家,他说,好。”
“嗯。”
在虞朔把一杯水水喝到二分之一时,楼梯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虞朔!”
虞旸仿佛见到久别的老友,大跨步从楼梯跑下,给了虞朔一个结实的拥抱。
虞朔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腥膻。
真恶心。
“二哥。”他露出一点柔和的笑,拉开安全社交距离。
兄友弟恭,任谁也想不到他们见面次数还数不够一双手。
虞旸笑道:“听说你今晚去了赵家宴会,怎么回来这么早?”他眼神在管家身上掠过,玩笑似地抱怨:“他肯定提前告诉你我来了,弟弟,你表现的可不够惊喜。”
这种亲昵的抱怨能迅速拉近陌生又熟悉的关系,
直白,热情,大胆,桀骜……虞旸表面的标签人设很好懂。
虞朔道:“我讨厌赵家。”他也直白道:“许诚不是专业的管家,担心接待不好二哥,催促我快点回来。”
许诚适时躬身道歉:“抱歉,二少爷。”
“没什么。”虞旸笑道:“我喜欢你准备的晚饭,帕玛白葡萄酒和甜杏酱烟熏鹿肉的搭配绝妙。”
“虞旸,你这是借花献佛。”磁性的男声从楼梯传来,他脚步极轻,几乎不惹人注意。
虞朔在他下楼时就已察觉,他克制着视线不往楼梯处看,直到现在,他装作和虞旸一起仰起头,看向下楼的男人。
悬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落下,虞朔看到化成灰烬也记得的脸。
到了这时候,他反而没有太激励的情绪,就像看一幕大戏开场,不管过程怎么波折,都将滑向既定结局。
他设定的结局。
修长笔直的双腿不紧不慢走下楼梯,男人较五年前更加沉稳,他褪去少年锋芒毕露,气质更加神秘迫人,五官锋锐深邃配上银灰色的双眸稍显凉薄,唯有双唇饱满色气,因为刚吃过饭喝过酒,水润红艳,中和了他的冷漠。
肩膀一沉,虞旸的手搭在他肩头,眉眼骄傲:“叫嫂子。”
“嫂子?”
“我向老家伙出柜了,不然怎么来投奔你?”虞旸瘫在沙发上,苦笑一声,但不到一秒,他自己又快乐起来,“我在静夜城有几套别墅,但我讨厌它们千篇一律的棺材装修,已经联系了施工队打碎重建——当然,这座庄园的装修很合我心意,在这之前我和你嫂子会叨扰一段时间。”
不是疑问能不能住下,他几乎没给虞朔拒绝的选项。虞旸骨子里过于虞家人。
占有一切,理所当然。
虞朔点头应下:“二哥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还担心你像传闻的那样不近人情,甚至讨厌同性恋,看来传言都是去他妈。”
虞旸感慨完,男人已经走到他们身前,与虞旸的自来熟不同,他向庄园主人礼貌地伸出手,
“谢忘蝉。”
“虞朔。”
他们一样高了。
虞朔握住谢忘蝉的手,与记忆中一样冰凉,虞朔始终觉得他冷得不似活人,还记得第一次见面,虞朔鼻青脸肿倒吊在树上,远方的清俊少年走来,解开他脚腕的绳索,手指冻得他一哆嗦,谢忘蝉以为他是疼了,“知道疼,就反抗啊。”
他没说话,怕被口水呛着,就这么倒着看谢忘蝉,银发银眸,像玉雕石刻的神像。
虞朔还握着那只手,忘了松开不说还渐渐收紧,咂摸品味,没有了薄茧,光滑修长……很适合碾碎。
虞朔克制住奔腾的血液和过速的心跳,忍住没有捏碎他的指骨、手腕,直接触碰比他想象中要难以忍耐施虐的欲望,他有些失控。
松开手的时候,谢忘蝉手上还残留着红印,虞朔盯着那抹红喉结滑动了一下,谢忘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他会认出我吗?虞朔向男人扯了扯嘴角,“抱歉嫂、子。”他咬着嫂子两个字:“我没控制好手劲。”
虞朔把这点小意外归结于男人之间的较劲儿,谢忘蝉不置可否,他坐下,虞旸的脑袋立马靠过来,倚在他肩头,他们过于亲密,虞朔掐了下指腹。
谢忘蝉向来敏锐,眼神淡淡地向虞朔扫去:“虞先生认识我吗?”
“不认识,但对嫂子很眼熟。”
虞旸听到这倒是误会了什么:“不用担心,他是合法的谢家人,身份过一阵子就会公开解密,提前告诉你也没什么……”他顿了顿,看向虞朔。
虞朔会意,甚至正合他心意,“许诚,准备饭后甜点。”
“您要哪一套。”
“和平时一样。”
等偌大的客厅只剩他们三人,虞旸用咏叹歌剧的口吻道:“忘蝉他即将是——圣教史上最年轻的红衣主教,”
虞朔竟然不怎么意外,谢家的罪孽流着千万的血,谢忘蝉能逃脱审判必然有所依仗。
只是为什么是圣教?
前三年虞朔还会利用虞家关系网和手上势力找人,但谢家人的档案是绝密,他找不到关于谢忘蝉的任何信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后来的两年虞朔放弃了,爱恨情仇,都放弃了。
“圣教和联邦并不对付。”
“我们是自由恋爱,关圣教和虞家什么事?”
“二哥来静夜城也不只是为了投奔你。”虞旸笑眯眯地扔下炸弹:“我来就任督查会副会长,目的是竞选静夜城议长。”
他脸上带点狂热道:“按理说我应该偷偷利用你或者暗中吞噬你的产业,但我并不喜欢这些阴谋诡计,所以开诚布公吧,大家都是聪明人。”
“老爷子老了,胆子小了,还玩着以前那套吊死在联邦,拿钱养着政客,自己却不敢站在台前,他要我们当商人,可权力!帝国、联邦早晚有一战,我们如果不想被碾碎,就得为自己争取。”
“我知道,你表面上掌握文娱科技这些不起眼的产业,实际上老爷子还把白泽军工给了你。”那些虚伪、明朗宛若画皮的笑容渐渐收敛,虞旸不再倚着谢忘蝉,他亲昵地吻了下男人的脸颊,而后姿态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家族的蒙荫会带给我们数不尽的机遇和……绞刑架。”
“我更乐意做个政客……旧的时代理应过去,新的时代由我们年轻人缔造。”此刻,虞旸比谢忘蝉更像传教的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