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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相当有煽动性,不少人的情绪被挑动起来,包括他旁边的威切尔,看起来也义愤填膺。
修一脸置身事外坐在其中,在他看来一张照片不足以让整个家族如临大敌。
可能是表现太格格不入,他很快发现欧博斯在看自己,有那么一瞬他有点犹豫自己需不需要做点什么,来配合大家的情绪。但就算做了也会显得不自然,所以他最后什么也没做。
欧博斯和他对视了两三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收回视线,之后边再也没有看向这边。
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修很庆幸自己今天好好吃了午饭。
“累死我了。”结束后威切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这边离你家很远吧?要不要去我那吃晚饭?”
还不等他回应,欧博斯已经来到近前:“过来。”
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只能遗憾地摇摇头,跟上欧博斯。
欧博斯带他来到附近的房间,并且把随行的侍者打发出去。
独自面对这样一个压迫感十足的长辈,修心中难免有些紧张:“您找我什么事?”
欧博斯背对着他反问:“你觉得呢?”
他暗自苦笑:“不知道。”
这是欧博斯才回头看他一眼:“所以你真的失忆了?”
“是的。”
“都忘了些什么?”
“所有。”他很干脆地回答道,“对我来说今天是的职员、不招惹有编码的路人以及绝对不靠近收尸人。
穿迷彩的佣兵是指整个佣兵行业。虽然除了丹沃布勒康斯家的佣兵集团,都市里也有很多其他公司和自由佣兵,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分辨清楚,所以只要是穿迷彩制服的佣兵,一般都不会轻易招惹。
带领章的职员则是指琼斯集团。只要是主管级别以上的职员,都会佩戴特别领章,他们通常不会出入鬼区,即使偶尔出现也有周全的安保。
有编码的路人最危险也最难分辨,他们是天堂塔每年公示的区域内危险人物。有可能是区域势力的掌权者,也可能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总之除了公示上的固定编码和基础信息,这些人没有明确的共同特征。
当然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即便攻击这些人也能全身而退。但如果不想变成尸体,无论如何都不要靠近收尸人。
作为为数不多的人类员工,天堂塔赋予了收尸人自行判定并解决危险的权利,也就是说如果某些行为被收尸人判定为对自己有危险,他有权处理掉危险源。
最着名的例子发生在二十一区,三十七人参与的激战有人误伤了一名收尸人,十分钟之内包括伤者在内的两名收尸人把十五具尸体搬上了冷冻车。
这类例子不经常发生,可一旦发生就能震慑许久。
梅勒在事故发生的路段下了车,周围弥漫着海水咸腥的臭味,不远处的礁石下面有灯光闪烁,那是收尸人自带的头灯。
因为路下面就是夜晚会被潮水淹没的礁石滩,这一带经常有人抛尸,也是收尸人固定的巡视地点。
他很清楚那个原则,也知道收尸人有多危险,但还是决定跳下礁石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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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梅勒在距离目标大约五米的地方停下,主动打起招呼。和收尸人交流其实并不难,只要不表现出攻击倾向,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是被无视。
对方没有出声,但是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整理塞满的裹尸袋。
他知道这是有意愿沟通的收尸人:“能不能问一下,4月7日大约这个时间段,在这边巡视的是你吗?”
4月7日就是修发生车祸的那天,如果能找到目击认证再好不过。
不过梅勒一直没能摸清收尸人的排班制度,好像有一定的随机性。他曾经在同一地点蹲守过一周,其中有回应的三次都是不同的人。
对方摇了摇头,拉上拉链扛起尸体朝岸上走。
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梅勒保持距离跟上对方:“我还想问一下,四年前你是否曾经见过一具男尸,二十三岁左右,银发碧眼,比我稍微矮一些,脖子上戴着狗牌,刻着梅勒·契伽加尼这个名字。”
收尸人停下脚步回过头,一动不动看着他。
“我知道可以去停尸间查询,但那边尸体只保存半年,我去的太晚可能已经被处理掉了。”为了避免误会,他解释道。
收尸人这才缓缓摇了摇头,带着尸体跳上了公路。
也许没有消息反而算是好消息,梅勒从车里拿出一个包裹放在冷冻车附近:“这是熏火腿,谢谢你回答我的问题。”
根据他的经验,收尸人通常不会拒绝食物作为谢礼,当然不送礼物也没关系,是他希望通过这种小手段稍微拉近一点与他们的关系。
对方放好尸体之后果然凑到包裹前,经过一番审视,才拿起来上了车。
回到公司已经是深夜,梅勒上楼之前先去了趟烩肉馆,打包几份套餐带到事务部。
外面的工位大部分都空了,留下加班的各个萎靡不振,但肉味飘散开的瞬间,大家都精神起来。
“你们分了吧。”梅勒把外带留给加班的员工,只拿了一杯咖啡走进主管办公室。
安塞斯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打盹,听到动静拉开自己的眼罩:“帮我沏杯咖啡。”
梅勒直接把准备好的咖啡放到桌上。
“不愧是总经理助理。”安塞斯这才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在维斯特夫人那边搞到有用的消息了吗?”
“没有。”梅勒大致复述了一遍见面的过程。
安塞斯听完遗憾地摇摇头:“你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就是情绪崩溃的时候才容易说实话。”
“那下次换你去?”
安塞斯干笑着端起咖啡:“我对年长女性没兴趣。”
梅勒打开窗户放走屋里的烟味:“杰的车祸有后续吗?”
“人没事,只有司机受了点轻伤。”安塞斯坐到电脑前检查邮件,“好像是车子在拐弯的时候忽然失控,撞到了路灯。”
听起来像是普通事故,梅勒多少有些失望:“不像有人恶作剧。”
安塞斯点开最新的未读邮件,逐渐露出笑容:“那可不一定。”
“别卖关子。”梅勒催促道。
“十一点左右波克的秘书联系总部,要求调查今天——不对,是昨天晚上修的行踪。”
波克·丹沃布勒康斯,就是那位被修在公司内滚动播放私密视频的舅舅,曾经都市分部的营业部负责人,因为那件丑闻的冲击而被调到了其他分部。
本来公司的营业部还留有不少他的手下,但修通过并入集团这种方式成为分布总经理后,立刻重新整合部门。营业部等几个被“资深员工”把控的部门纷纷取消,原本的人员拆散打乱,分配到不同的新部门里,彻底削弱了固有势力的控制能力。
“他怎么忽然跳出来了?”梅勒凑到屏幕前:“有说明原因吗?”
“应该是和杰的事故有关,今天下午他们都去了族长欧博斯家,然后晚上一起离开。车祸发生时波克的车就在杰的车后,因为跟得不是很紧所以没有收到牵连。”安塞斯看了下时间,“可惜现在的信息还不够多,医院和山地警局那边可能都要天亮之后才能回消息。”
“但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事故真的和一系列类似修所为的恶作剧有关,作为当事人的杰为什么不自己提交申请?”
“我也觉得很可疑,但现在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