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2 / 9)
期望着夜能够漫长一点。
闻文朝讨厌这一切,讨厌这个梦,讨厌俞怀昭,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现实里的俞怀昭比梦中更加恶毒,他不会暴露自己的恶意,逼迫着自己跳进他的圈套,看他被耍的团团转。
徒劳地闭上眼睛,腰上的一双手臂贴着他赤裸的身躯慢慢游移,胸前发出可疑地水声,他看向胸前,俞怀昭欲望的双眼直直望着他,他在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就想要这样吗?
闻文朝扭动着身子,推开赤裸交缠的皮肉,他尖叫着:“你滚开!你滚开!滚出去啊!滚啊!”
俞怀昭笑着拽住他的腰,“这是我们的家啊,朝朝想要我滚哪去呢。”这一拽闻文朝的魂也被拽进这副躯体,切实地感受着眼前的糜乱。
闻文朝崩溃了。
“我恨你!我恨你!俞怀昭我恨你!”这句话像是积攒了好多年,今天闻文朝终于吼出来了。
他狠狠踹向男人的下体,赤裸着身躯逃下床,前路黑暗无边际,永远走不完的走廊,噩梦深处的怪物悄然复苏。
怪物伸出手抓住他的脚踝,他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他的肚子瞬间剧痛,为什么这么痛啊,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肿得和个球一样,他彻底混乱了。他的肚子疼的一缩一缩的。
后面的东西闻着血腥跟上来了,“朝朝,不要怕,我们永远在一起。”
俞怀昭抱起闻文朝,止不住要和人贴脸凑,他眼里猩红的欲望让闻文朝后怕。
闻文朝想要撇开禁锢,肚子的疼痛使他失去力气,他绝望的看着眼前已经疯魔的人。
禁锢感消失了,闻文朝再睁开眼看见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站在天台的边缘,俞怀昭跪在地上求他不要跳下去,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俞怀昭哭的稀里哗啦的。
闻文朝怔了怔,试图挪回天台外的半截身子,突然一道劲风袭过,他连同来人仰面摔下高楼,俞怀昭诡异的微笑着,“你永远是我的,我们死也要一起死啊,朝朝。”
“为什么,我不想死的”
再睁开眼的一瞬已然在一辆急速行驶的车里,车窗外另一辆黑车里俞怀红眸散发的出强烈的恨意,白车与黑车相撞,巨大的冲击让闻文朝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在醒来时,俞怀昭抱着他出了那辆破碎的车。
他真的感觉有些累了,梦里起起伏伏他可怜的半生,“俞怀昭,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抱着他的人一顿,温热得液体滴在闻文朝的脸上。
他疲惫的抬起头看,俞怀昭像是被巨力撕去一半的面孔,漏出森森白牙,低头间血液又滴了两滴到他的脸上,一只手想要擦去他脸上的血,却抹的他的脸上都是。
“对不起朝朝,我没办法放过你。”血肉模糊的脸亲吻他,他的唇和他的牙撞在了一起,血腥味扑面而来不由分说的钻进鼻子里。
“为什么,俞怀昭,为什么非得这样对我?”他的梦境化成一片尘埃。
“爸爸?”眼前一亮,他下意识睁开眼睛,闻时予是被他手机闹醒的,这会扑进他怀里,“怎么哭啦,不哭不哭。”闻时予的小手轻轻拍了拍眼前人。
他抱着小屁孩坐起,还没缓过来就机械的给闻时予穿起衣服来。“爸爸我好饿哦,可以吃东西吗。”
闻文朝说不行,要空腹检查。他只能撇嘴难过,小手扣扣这扣扣那的,然后玩爸爸的头发给他捣乱,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检查完带你吃好吃的再带你去玩好不好。”闻文朝拿他没办法。
小孩扭头看向闻文朝,“拉钩钩。”
两人小拇指钩在一起,闻时予小朋友这才不闹他。
两人等了很久的号子,闻时予一直在玩父亲手机里的小游戏,遇到过不去的关就把手机递到发呆的父亲面前求助,他卡了很久的关被闻文朝三两下过去了,他亲亲父亲的脸,真的太厉害了!
等号子叫到闻时予,闻文朝抱着儿子进了问诊室。
经过后面一系列的检查,闻时予饿的都没力气了,趴在闻文朝身上直打哈欠。
好在没有什么问题,小孩子只是有些挑食,营养跟不上。闻文朝显然没想到孩子挑食的问题,平常闻时予也什么都吃呀。
他戳戳闻时予的脸问:“你平常那些蔬菜吃到哪去了?”
小朋友这会心虚不说话,他平常捧着个饭都偷偷把不爱吃的都扔了给小虎家的狗吃,那只小黄狗好贪吃呀,扔什么吃什么。
闻文朝叹了口气,强行扭过孩子的小脸和他说话,也不知懂大人说了什么,只见闻时予点点头,眼泪差点要掉出来,这幅模样闻文朝只好投降带着孩子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闻文朝吻他愿不愿意去上幼儿园,那里有好多小朋友和他一样大,他可以和他们一起玩。
闻时予抬头看着他真挚的说:“不想。”然后又低头咬包子。他要被这小东西一本正经的样子愁死了。“医生说你要多和小朋友一起玩。”
“我有朋友呀。”
看了一眼大人,他想了想回答:“如果爸爸想让我去,那我就去。”
吃饱他带着孩子走到之前的商场去看玩具。闻时予看到满墙的玩具激动极了,拉着他看看这个,看了许久又看看那个。最后指着一个大鹅玩偶问他。“我可以要这个嘛。”他有些为难,这个有点太大了,“没地方放呀,等爸爸把房子打扫干净了再给你买这个大的好不好。”
“嗯嗯,我们就住这了。”小东西有点舍不得村里的玩伴,但是既然是父亲说的他都无条件接受。
闻文朝有一套大平层在以前高中附近,这是闻潮声用自己买命钱给他挣来的,彼时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就再也不愿意住在这里,于是房子就空着
他本是不愿意住这里的,奈何附近教育资源好,兜转了一圈他还是回来了。
现下是真没几个钱了,再加上闻时予要上幼儿班的钱,他开始琢磨着在附近找个工作,每个月能存下一点钱就好,其他的也有心无力了。
闻潮声买给他的是一个环境很不错的小区,这里楼下的公共花园里绿树成荫,地上底下都有车位,闻文朝看了一下,自己家的车位被人占去了,他想着自己现在也买不起车,不如将位置租出去,改天通知车主把车挪走,要么就和他租,白让人占着车位可不行!
当年是他。
医院拐角的小房子边,这里静谧幽深,从这往上看去就是闻文朝的病房,少年红色的眼睛盯着四楼那个窗户,似乎那里总会有人往下看,一眼看过来就能看见他的模样。
俞怀昭找到了答案,自己沉浸在欺负完那个少年之后,又迫切希望那个少年发现自己的行为中,恶欲隔着一层纸却始终没人能捅破,他隔着纸观看少年在自己的小动作下挣扎,愉悦至极。
他不知道的是,长久而隐秘的对同一个人犯下错误,他竟对自己的玩具生出了一丝迫切的情感。
家人的角色时常是空白的,闻文朝抬头看看旁边坐着学习的少年,第一次希望父亲再忙一点。
俞怀昭花了自己的大部分假期时间坐在这间病房辅导闻文朝,因为他们的成绩相当,只有他能给闻文朝讲解新的知识点,最终老师的授意下,俞怀昭开始了第一次对闻文朝细致的观察,以及被闻文朝细致的观察。
得益于老父亲的升职,闻文朝第一次住进病房,环境好到有独立的小阳台,阳光总是第一时间照进来,整个房间完全没有以往他对医院的刻板印象。
新的知识点闻文朝也会产生无法理解的困惑,这时他就会朝俞怀昭投去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