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缺条看门狗(1 / 20)
颜雀决定出一万赔偿金作为自己口嗨的惩罚,至于公开道歉小护士是想也别想。
那小护士就发了疯一样大骂,颜雀全程袖着手充耳不闻,小护士接着骂她“老婊子”,肖纵青直接甩开椅子冲上去,黑着脸指着她鼻子说:“信不信老子把你另一边肋骨也踢断?!”
旁边民警吓了一跳,大喝一声把人拉开。
颜雀冷眼旁观,小助理趁机抓住那护士,苦口婆心劝:哎呀你再公开道歉一次就是把这破事儿再往人多的地方喊一遍,指不定将来随便一个流氓病人都敢露屌给你看,聪明的还是趁早的找别家医院应聘去吧。
半个小时后,颜雀双手环胸从派出所走出来,身后跟着肖纵青和一脸好奇的小助理。
一直走到停车场,肖纵青才在车前停下来,低头压声说:“那一万块等我从洪全手里拿到钱一起还给你。”
小助理眼神滴溜一转,悄没声息躲上车去。
颜雀回过头看向他,口罩遮住的半张脸没有太多表情,肖纵青却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里全是无声嘲讽。
她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欠我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用钱来还。”
肖纵青脸色顿时一片铁青,下颌绷得几乎发白,他想要张口问那你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心中却很清楚——她为什么,凭什么就一定要原谅他呢?
她当然可以一辈子就这样恨他。
停车场一片死寂,肖纵青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几乎想要转身溃逃。
这时颜雀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家里,缺条看门狗。”
肖纵青愣了愣,一时都没听清。
颜雀没理会他,转身打开车门跨上去,口吻淡漠如同丢弃一袋垃圾:“不愿意就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吉普车的底盘高,颜雀刚踩上踏板,车门就在身后被扣住了。
“我愿意,”肖纵青手掌扒住车门,气息颠簸着,“……做你的狗。”
工作日市中心,接近傍晚的街头人声吵嚷,一路堵车。
直到在同一个路口堵到第五轮红灯,小助理才敢回头跟颜雀说话,开口还是小心翼翼:“那啥,姐,晚上吃点什么?我给你叫个餐?”
颜雀埋头看着手机:“随便,吃点清淡的。”
小助理“哦”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又问:“那这位个……这位大哥吃点啥啊?”
她差点脱口而出“这位狗”,好容易才忍住——不多时前这位兄弟在停车场里那句“我愿意做你的狗”真是把她震撼到瞳孔发抖,一时间内心复杂程度溢于言表。
肖纵青倒是没想到还有人管自己吃的,愣了愣才要回答,颜雀已经替他开口:“家里有剩菜。”
“……”还真当狗来养啊?
小助理顿时哑住了:“行,那姐,我还给你点上次那家,奶油芦笋汤?和牛蛋挞?”
颜雀“嗯”了声,又交代:“今天如果小别那边再发演员推送过来,你先筛一轮再列个表格给我。”
小助理有点不敢相信:“我,我来筛?吗?”
颜雀不易察觉地笑了声:“啊,你不是挺会挑的吗。”
受宠若惊,小助理只觉得快乐来得太突然,要知道颜雀一贯用人谨慎,在选演员这块从来不假他人手,虽然这剩下的空表都是些小戏份角色或者群演,但能交给别人初筛,已经是对那人眼光莫大的肯定。
就连路况也随着小助理的心情转好,接下来的路程她边开车边跟颜雀聊工作,一吐槽起接洽的演员经纪根本不停,顺带还参杂几句这次男主演的八卦。
肖纵青一句也没明白,一句也跟不上。
他真就像一条听不懂人话的狗,靠着后排车窗——即便颜雀距离他只有一个座位的距离,他依然觉得那是无法逾越的一片空气。
可是颜雀的味道那么近。
有时肖纵青会被她专注工作的侧脸着迷到忘记本分,城市的霓虹灯经过车窗,倒影在那个女人脸上,她的睫毛每每颤抖,她的嘴唇每每开合,无一不在煽动他的热望。
他想凑近一些,他想触碰她的身体。
他想要,哪怕只是一点施舍的眼神——如果此生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永远无法挺直腰背,那么他可以,可以做一条低三下四,任打任骂,谁也赶不走的狗。
只要她还愿意看见他。
“下去。”
车什么时候停在别墅区里,肖纵青没有察觉到,他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几乎掉进颜雀的眼睛里,以至于让“主人”的指令重复到里第二遍。
颜雀皱了皱眉,又说:“下去。”
肖纵青赶紧撇开脸,拉开车门就往下跳。
小助理停好车就当作透明人,颜雀拿回车钥匙就让她先下班,不用等外卖送到,小姑娘眼珠子朝肖纵青那瞟了一眼,只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颜雀让她安排这条“狗”,立刻识趣地转身就跑。
——我的妈啊!!我的大导演老板终于要潜小演员了!!
不管这事儿背后是什么原因,反正小助理决定先替颜雀放了一串鞭炮。
别墅区的私家停车位都是直接电梯上楼入户,颜雀看也没看肖纵青,一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一边按电梯。
她的狗跟在身后,一声不吭,一步也不落。
指纹锁开门,“嘀嗒”一声,整个房子从玄关开始一路亮灯,五秒内灯火通明。
肖纵青第一次在颜雀身后慢了几拍,门内门外,一黑一白,就像完全未知的领域在他面前展开,顷刻间照出了他一身的灰土和格格不入。
颜雀没叫他,径自脱了鞋和外套,到厨房倒了杯水喝。
有那么五分钟,肖纵青就站在门口呆着,颜雀一直喝完了两杯水,他才从门口脱鞋进来,一步步谨慎地走到客厅,接着就不动了。
法式吊灯在头顶悬着,并不奢华的设计,但用材和光线一看就很昂贵。
他们各自在光圈的两端,颜雀靠沙发坐着,肖纵青不敢太靠近,站在她两步外——那是随时可以被轰出门,也不会弄脏地毯的位置。
“衣服脱了。”
沉默间,颜雀只用一点声音就把肖纵青炸得清醒过来。
“……”他双手握了又松,局促地看她一眼,随即二话不说拉住衣襟,粗暴地从头顶扯下病号服的上衣。
颜雀托着水杯,依然倚着靠枕看他。
肖纵青常年干活一身精壮,这七八度的天气他只一件病号服,脱光了锁骨和腹肌上居然还有一层薄薄的汗雾。
除此之外,就是满身不计其数的疤痕。
之前在酌梦台,颜雀第一次看到肖纵青这身伤疤,那时只觉得又痛快又讽刺,此刻在自己家灯光下,却又有了另外一种别样的意味。
她垂下眼,轻轻抿了点水,说:“脏衣服都脱在门口,去洗澡。”
肖纵青抓着裤腿的双手有些发紧。
这一整天在派出所,又是调解又是被骂,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其实他病号服的裤子下面什么也没有——那根凌晨被小护士放在嘴里咂巴吞吐的大鸡巴,只隔着一层布料在他腿间挂着,即便没硬也是很大的鼓鼓一块肉。
他深吸一口气,干巴巴说:“我可以去厕所脱。”
颜雀只给了他一个淡漠的眼神。
肖纵青猛地喉间一紧,侧过身,半晌还是不动弹。
颜雀等了几秒,倾身把水杯放下:“不听话的狗,我不要。”
肉眼可见地,肖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