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日梦(3 / 7)
“行吧,都随你。”白颂林抚顺衣摆,没什么脾气地摆好姿势,“孟家只有真真一个女儿,总要先受过长辈祝福才好出门。”
佣人上前铺好锦绣蒲团,沸水烫过茶盏,斟好茶送到孟真面前。
礼节和联姻一样,都是流程,既然时间来不及,那就适应变化,没必要在这上头和自己生气。
孟真接过茶,弯腰屈膝正要跪地,裙摆太蓬鞋跟又太高,行动不大方便,白岑再没有犹豫,放下手中所有,适时扶稳她。
在父母面前,他没有搂她的腰,而是手臂悬空护住她,从两侧扶稳她的手肘,掌心向内,顺着她小臂往前滑动,包住她的手腕,待她身体稳住了,白岑轻轻松开手,整理好衬衣领带,随她一同跪下。
掌心碰触的肌肤像炸开了无形的烟花。
孟真内心泛起涟漪,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冷静。
二人抬手递茶给父母,同声道,“爸,妈,请喝茶。”
父母接茶喝过,递出红纸封好的礼单,“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出门前的仪式就算简单完成了。
原本婚礼流程,应该是陈怀南先接了孟真去酒店,孟家这头的亲友由孟雅夫妇安排好,再安排车一起去酒店,这样两头的贵客都不耽误。
亲友与亲友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谁与谁关系好,谁与谁有利益冲突,都不是明面上的事,只有主人家知道。
陈家接亲的车迟迟不来,酒店的贵客又提前到,一切计划全打乱了,弄不好两头得罪。
孟雅夫妇分身乏术,不得已再次留下白岑。
白岑已经坐上了车,秘书王克接到通知,回头请示,“白总,孟女士请您留步。”
孟雅要找白岑,一向都是通过秘书传话,就像是上级指示下级。
之前那位秘书是孟雅的人,白岑嫌碍眼又不方便直接辞退,没多久找了个理由将人调回孟家,跟着老管家成了半个生活助理,工作半径局限在会客厅,专给客人端茶倒水。
现在这位秘书王克,是白岑借了白颂林的手,给自己挑的人。
王克为人牢靠,嘴风严谨,对外很懂说话的艺术,对内又很忠心,他按住手机听筒,“白总,公司那边我可以安排……”
白岑眼皮微垂,默了会,“你回复她,我没空。”
王克点头,从副驾下车回电话,“孟女士,今天的总经理办公会很重要,涉及到集团公司业务板块重大调整,三十多位负责人从不同城市赶来,各自手头都有工作积压,时间紧张,白总这边很为难。”
王克措辞非常委婉,谁来都挑不出错。
一番推拉较量,最后各退一步,白岑推迟会议时间,孟雅妥协,取消了半个月前为白岑安排的相亲。
毕竟时间冲突,会议延后到中午,挤压午餐时间,中午的相亲就必须取消。
相亲对象是陈家远亲,日子定在这天也是为了亲上加亲,双喜临门,谁又想得到女儿婚礼出乱子,为了留住儿子打理家事,不得不临时改期。
豪华轿车停在孟家门口,车窗半开,白岑坐在后座,露出一半英俊侧脸,没有任何表情。
王克弯腰凑近后车窗,“白总,孟女士已经知会陈小姐,不过刚才陈小姐来电话问您晚上的安排,我已经替您回绝了。”
白岑没说话,掀起眼皮轻轻看他一眼。
这一眼便是赞许了。
王克打开车门,请白岑下车。
十一月天空清亮湛蓝,树木金黄璀璨,上午的阳光暖中带一点凉,清风薄云,让人心情舒畅。
白岑抿紧唇线,藏下轻微笑意。
7一步之遥
孟雅夫妇乘一台加长林肯先离开,留下两台劳斯莱斯做婚车送嫁,车子每天有人维护,开到门前巷道,车头装上捧花就可以出发。
孟真提起裙摆往前走,夏慧提着大包小包跟在身后追,“哎,真真,新娘子出门要人抱,不能踩地上!”
夏慧是孟雅为女儿安排的生活助理,年龄比孟真大三岁,上学的时候做陪读,毕业后做助手,孟真的艺术品投资公司成立后,夏慧又跟着她进公司当秘书。
司机等在路边,拉开车门。
孟真坐上后排,扯掉碍事的头纱,抬脸问,“谁抱我?你说。”
夏慧:“……”
已经正午了,陈怀南作为新郎,一个电话都没来过,除去早上那几条信息,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不是孟真赶着要嫁人,而是戏台子都搭好了,双方企业已经完成深度捆绑,父母已登台,陈家运作的政策支持也给到位了,现在只要新人上去露个笑脸,明天利好消息放出来,紧跟着是孟家百衍集团新项目启动,涉及大额资金回流,涉及机构金融动向,还有股价的波动。
大局永远摆在她个人感受之前,就像妈妈最后说的那句话,要女儿拿出最好的状态。
这种时候,不能任性。
孟真脸上有情绪,眼神冷冷的,脱了白色蕾丝手套,顺手甩出车窗。
夏慧捡起手套,认真叠起来装进包里,绕到另一侧正要上车,王克过来拉住她,两人说了几句话,一道上了后面那台车。
孟真一个人坐在后排,又等了很久。
孟园坐落鹿湖畔,闹中取静的中式园林,内部建筑改建过,外围道路因为地形限制很难拓宽,车辆行驶不方便,但别有一番清幽意境。
车子停在树影下,光线昏暗,氛围静谧。
忽然后座车门打开,白岑上了车坐在身旁,紧接着司机换人,启动车子绕湖开了出去。
送嫁没有这样送的,白岑应该坐后面那台车。
孟真不可思议转头看他,动了动唇没开口,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行驶路径与以往不同,挑的都是风景优美人迹罕至的小道,不堵车,但车速慢。
她浮躁的心情随着风景变得平缓。
两人一路没说话,车厢内静悄悄的,玫瑰甜香混合着乌木沉香,淡淡弥漫开,时间仿佛静止。
白岑背靠座椅姿态放松,两条长腿微微岔开,大腿健壮的肌肉将西裤绷出好看的线条,到了膝盖利落折弯下去,裤腿烟筒般挺括,裤缝笔直锋利,下面黑皮鞋锃亮。
每个细节都是精英该有的模样。
他闭目养神,大手舒展地搁在膝头,指节白皙修长,指甲光滑圆润,有一下没一下点在膝盖骨上,随着车辆的行驶转弯,长腿靠向她身侧,与她轻轻碰触。
孟真的心陡然乱了,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早上那个梦,梦里就是这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挺着粗长的巨物狠狠入她。
她小腹发热窜起一股火,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水,难耐地挪动身子,呼吸更为急促,在安静的车厢内十分明显。
白岑缓缓睁开眼,靠过来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他身形高大,只是挺直了背脊,整个人就轻易罩住了她。
孟真往后退,不敢看他。
“嗯?”他靠得更近了些,发出的声音也像是闷哼。
她后背密密匝匝冒起鸡皮疙瘩,浑身哪儿都不对劲,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摇摇头没说话。
白岑忽然笑了声,声音低沉,十足魅惑,又问,“怕我?”
她脑子轰地一下,微微张开嘴,没发出声音。
车子转弯减速,停在酒店门前,司机下车拉开后门。
孟真逃也似地提起裙摆跑下车,刚往前走出几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