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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州将文青带到了他的名下的一个洋房里,他不喜把他的情人带回家。
家是家,情人是情人。周州向来分得清楚。
可下了车,却发现刘管家站在门口,就像是在等着周州。
见周州发现了他,刘管家露出了微笑。
周州心里骂一句,知道今天怕是没法蒙混过关。
刘管家即使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也绝不会因为自己的求饶就轻易放过了自己。
他向来只听他大哥周鸿傅的。
“三少爷,”管家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平和笑意,“大少请您回去。”
周州烦躁地啧了一声,望了还在车上的文青一眼。
“你先走吧。”
文青还不及高兴,却只听那位虽上了年纪却不见丝毫老态的男人说:“这位小……画家,大少有话让我转述于您。”
“您若是愿意赏脸,不妨来府上坐一坐,家里有个混帐弟弟恐冒犯了您,还请见谅;若是不愿,那就请让我府上的管家送您回家,望不要拒绝。”
刘管家说完,对一盘脸色铁青的周州说:“三少爷,这是大少原话。”
言下之意就是这是他大哥骂自己的,跟这老管家屁关系没有。
周州恨得牙痒痒。
这老滑头!
文青想,为了这一番话,她也该去谢谢这位“大少”。
管家很小心地避开了“小姐”,或许是顾虑到自己感受,而大少的这番话……
文青将那番话在心里过了几遍,有些好笑。
看着滴水不漏,可最后一句,“不要拒绝”?
是不要拒绝送我回家,还是不要拒绝去他府上?
文青看了眼周州,反正自己也是躲不过,不如自己选择一条路,说不定还能让自己抓到一线生机呢?
“会打扰到周督军吗?”
周鸿傅早就成为了邑城的督军,文青可不敢跟着喊大少爷。
刘管家眼中笑意加深:“自是不会。”
一直到周州回家他都没放反应过来。
不是,他回家就算了,这小画家大哥还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难不成真要我给她赔礼谢罪?!
我又没有强迫于她,从始至终她都自己乖乖跟了过来,虽然表情不见得好看吧,但至少没有拒绝反抗啊。
下了车,周州看着自己身边低着头的小画家。
眯着眼开口:“你不是我大哥派来的奸细吧?”
为的就是抓住我的把柄,让我大哥可以名正言顺用家法伺候我不成?
不对啊,我大哥也没闲到这地步啊。
“胡闹。”
沉闷平淡的声音响起,对周州方才那一番话做出了评价。
而文青在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想到是便是一种花。
向日葵。
并不是这声音与向日葵有什么联系,而是因为文青最喜欢的就是向日葵。
向日葵会让文青感到轻松舒适与喜悦。
就像这声音带给她的。
于是往后的日子,文青一直未说出口的是,她始终坚定不移相信周鸿傅的最大的原因,并不是像周州说的因为周鸿傅给予了她足够的信任与包容,也不是周亥说的放她自由生长的权利。
而是打从一开始,周鸿傅就从未从她的视线里消失过。
她所相信的不是周鸿傅为她付出了多少,而是周鸿傅这个人本身。
这大抵就是一种一见钟情。
没有人能在看到周鸿傅的第一眼就挪开视线。
这个人本身就带着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他是慕强者追求的目标,是邑城所有青年的标杆,是少女心中怀春对象中总会出现的名字。
长久浸淫在权力的中央让他喜怒皆不行于色,但他身上总是有着温和舒服的气息,威严与舒适并存,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生得高大,周家四个都超过一米八,唯独他到了一米九。
文青站在他面前才堪堪到他胸前的位置,几乎是周鸿傅一只手都能拎起来的存在。
他不消瘦,甚至是健壮的,包裹在军装下的是汹涌饱满的肌肉,鼓鼓囊囊的,文青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周鸿傅看了一眼周州,不再说他,将视线转到自己面前这个小小的人。
他调查过她了,几年前来到了邑城,在此之前似乎一直漂泊在沿海的城市。
邑城是傍江的城市,也是靠贸易发展起来的。
按照这个小画家最开始的处境,她估计是使了些手段跟着运货的船一起来的,然后便定居在了邑城。
女人在这个时代虽然对比亡了清朝来说好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小画家刚到邑城估摸着也才十三四岁,那个时候应当过了一段不如意的日子。
后来偶然间发现春宫在邑城十分流行,于是便开始画春宫图,一直到周州把她带回家。
“需要什么就说,”周鸿傅微微低头,看着缩着脑袋的女人,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周州会欺负你。”
文青用力握着自己的双手,很小声地应了一声。
周鸿傅笑了一下,随后便走了。
边走边说:“周州,过来。”
周州浑身一僵,瞪了低着头的文青一眼,撇着嘴跟在了周鸿傅身后。
晚上文青躺在床上,看着眼前低调奢华的房间,觉得这一天真的起伏跌宕啊。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男式的衣服,可夹在衣服中的,是私密的女性用品。
文青轻轻嗅了一口,衣服带着浅浅的香味,跟白天周鸿傅站在自己面前闻到的味道是同一种。
该做出决定了吧。文青在心里问自己。
她向来不喜欢被人推着走,该如何往下走,只能是由自己选择。
从日本来到中国,然后历尽波折来到邑城,全都自己选的。
那么接下来的路,依然会是她来选。
周鸿傅揉了揉脑袋,离开了书房。
下午教训了周州之后便一直待在了书房,周亥不在身边自己的工作量确实增加了。
偏生老三还不让人放心,依然跟小时候一个性子。
周鸿傅躺在浴缸里,仰头喝着酒。
一位妙龄女子正在为他按摩着头部。
他从不亏待自己,沐浴这段时间可是他唯一能放松的时候了。
周鸿傅在人前总是用发膜将头发都梳上去,没有什么别的理由,他们家四个全都是细软的头发,若是像周亥那样任由头发松松散散的,那样就太随意了。
周鸿傅将打湿的头发往后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将伺候的人喊了下去,周鸿傅将浴衣松松系在自己腰间,回到了房间里。
可踏入房间的第一步,周鸿傅就知道自己房里进了人。
他神色自若的走进去,与躺在自己床上的人四目相对。
是文青。
周鸿傅很平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倒是没有全身赤裸,只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僵硬的跟个木头似的。
“卓小姐是在干什么?”
文青听到周鸿傅的有些严肃的声音,浅浅咽了口气,鼓起勇气抬头对上周鸿傅的目光。
“督军,我是在自荐枕席。”
她已经做好周鸿傅会将他自己赶出去的打算,到时候就是死缠烂打,反正春宫图画了这么多,免费的春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