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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爷呢?”
管家抬头往楼上瞥了眼,然后又迅速的收回目光,“在楼上。”
陆九便往楼上去。
二楼外面是一个露天的游泳池,陆庭在那里。
他躺在躺椅上,脚下积了一小滩水,浴巾裹在身上,看来是刚结束没多久。
明明已经两天没睡,他看上去却分外的精神,瞧见陆九,甚至还格外好心情的给他倒了杯茶。
“要喝喝看吗?华国的茶,在老爷子的收藏品里发现的,和一堆古董放在一起。”
陆九低头瞥了眼,“茶不是这样泡的。”
陆庭端起旁边浓得只看得见茶叶的杯子喝了一口。他像是丧失味觉一般,将又苦又涩的茶水面不改色的咽下去。
“看来你很懂。”
陆九垂下头,“不敢。”
“我来是告诉您,那人招了,是陆怀安。”
陆庭将不下心抿到嘴边的茶叶也一并嚼了吞下去,看着天边漂浮的云,思考陆怀安是谁。
老爷子的私生子太多了,组成足球队都还有替补的那种多。
毕竟有权有势后,他对自己的那二两肉格外的纵容,也不怕得了什么脏病,一天一个露水情缘。
好在他记忆还不错,倒让他真的想起陆怀安是谁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蓝眼睛的黄毛,个子不高,又瘦又小,像个小猴子。
虽然他个子不大,可本事倒是不小,第一次见他时,就掏出一把枪就直指着他。
后面的事陆庭记不太清了。
好像是他不喜欢别人拿东西指着他,断了他一根手指头,扔了出去。
没想到,才过去没多久,这就又开始找上门来了。
慢条斯理喝下一杯茶的陆庭像是一个为熊孩子操碎了心的家长,他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微微叹气。
“这孩子,太调皮了,老是爱跟哥哥开玩笑。你说,这做兄长的,也不能老是宠着他对吧?”
陆九没说话,也不敢说话。
陆庭问他,“他现在在做什么?”
陆九赶过来,资料自然是准备好的。
“手底下管着几家娱乐场所。”
陆庭摩挲着杯壁,神色莫名。
陆九弯腰,把带来的那瓶安眠药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想了想,他把那瓶安眠药收了回去,倒了两颗给他。
“这是安眠药,您吃了可以睡一觉。”
陆庭看着他手里的那个瓶子,笑了起来。
“直接给我一整瓶多好,我睡不着自己吃。”
在他含笑的眼眸里,陆九身体微微僵硬,但还是坚持道,“先放在我这里,您睡不着的时候再找我。”
“陆九,你在怕什么?”
“没有。”
陆庭的笑意越发的深,“我忘了,你也是老头子风流的产物,算起来,我们还是兄弟。要是我死了,下一个陆家家主说不定就是你了。”
陆九的脸瞬间就白了,当着陆庭的面刷地一下跪了下来,“爷,你知道的,陆家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我就是你的一条狗。”
陆庭捡起桌子上的药,混合着极苦的浓茶咽了下去。
“你知道外面怎么传我吗?白眼狼,不择手段,猪狗不如……给我当狗,未免也太掉价了。”
“我……”
陆九还想再说什么,陆庭就朝他挥了挥手。
“下去吧。”
陆九只能站起来下去,走到门口时,他看着陆庭,神色有些犹豫。
“陆爷,在华国,茶是提神醒脑的,越是浓的茶效果就越强,您……”
他顿了顿。
“还是少喝一点的好。”
男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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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沈娇准时起床。
今天是周末,沈父沈母去外面出差,沈钰还在睡懒觉,所以别墅里很安静。
但是做饭的阿姨早早的就来了,她算是这个别墅里对沈娇最好的一个。
看见他,阿姨笑着跟他打招呼,“少爷,你醒了啊,今天周末,怎么不多睡一会?”
她家里的闺女,一到周末,直接睡到下午才起。
沈娇抿抿唇,朝她露出一个笑来,他不常笑,所以笑起来有些别扭,但很好看。
眉眼微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像盛了一池的春水。
哪怕是快六十的阿姨,见了他笑,心跳也忍不住快了些。
“王姨,别叫我什么少爷,喊我名字就好。”
他哪里是什么是少爷,沈母对路边的阿猫阿狗态度都比对他好。
“这是规矩。”王姨把火关小一些,“要是被老爷夫人听到了,可是要扣工资的。”
沈娇便没再说话。
沈家,典型的没钱还爱装阔绰。
这几年,在沈母手里的铺子收益越发的低,他们已经从繁华的别墅圈搬到了郊外的小别墅。虽然都是别墅,可其中的区别不言而喻。
哪怕经济每况日下,沈母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阔太太的谱。身上穿的永远是时髦的新款,珠宝也要挑贵的,就连回到家,佣人也必须要叫夫人。
好像她真的是小说里的豪门一样。
“少爷还没吃早餐吧?”
王姨打开锅,把蒸好的饺子端出来,“快来吃早餐,你最爱的蒸饺。”
她把沈娇推到餐桌边,麻利的给他调了个蘸水,顺手又塞了双筷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