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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拿过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仰头靠在椅背上,“那只小狗怎么样了?”
陆九那双三角眼里露出一种名为疑惑的神情。
陆庭笑了笑,语调慵懒,“就前两天在大街上捡到的那个。”
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小狗。
陆九默了默。
这要让他怎么说?因为原本的手机卡不能用的缘故,他留的是那天司机的电话,原本他以为他醒了,会打电话过来,结果两天过去了,愣是没有任何消息。
他斟酌着回答,“我去问问。”
但有个事他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带他去医院?”
“可能因为我善良吧,那么大的雨,还是残疾人,多可怜呐。”
陆九沉默不语,想着青年那张艳丽得有些过分的脸,忽然好像有点顿悟,看向陆庭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深意。
原来哪怕是陆庭这样的人,也不能免俗。
陆庭看不懂他眼底的深意,但不用想也知道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薄唇轻启。
“滚吧。”
于是陆九便麻溜的滚了。
他联系了医院,终于找到护工的电话,打了过去。说了两句之后,那边换了个人,青年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温温润润的,让他感觉莫名的有些熟悉。
“您好。”
“你好,我是陆九。”
那头愣了愣,“陆……陆九先生,那天谢谢你。”
陆九道,“不是我,是我老板救的你,他让我来问问你怎么样了?还有……”
他不动声色的敲打青年,“我不是给你留了张名片吗?怎么不见你打电话过来?”
还要等老板主动来着,这也太没眼色了吧?
青年沉默了一瞬,柔声道,“我打了,是一个中年男人接的,他说的打错了。”
陆九的眉头缓缓皱起。
“抱歉,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他说得小心翼翼,声音又柔又软,饶是陆九这样的直男,也忍不住心底柔和了一瞬。
“跟你没关系,你好好的在医院养伤。”
“请问一下,费用的事……”
“哦这个啊,你不用担心,钱我已经交够了,想要什么跟护工说就是了。”
“对了,这个是我号码,你存一下,有事就打这个。”
沈娇缓缓吐了口气,应了声好。
他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护工,“谢谢,麻烦你了。”
护工接过手机,握着青年刚刚握的那块地方,被捂得温热的手机和他掌心皮肤相贴,热意从他皮肤蹿起,他呼吸重了一瞬。
护工摩挲着手机背部,眼神扫过青年,又给他接了杯水。
果然,过了两个小时,里面响起按铃声。
护工起身推开门,
青年的手上还挂着点滴,手撑在床上,脸上带着薄红,眼底泛着水光,似乎有些难耐。
“我……”他张了张嘴,垂眼眼,掩盖住里面的羞耻之色,“我想上厕所。”
沈娇其实很能忍,能不麻烦别人的时候他都不会麻烦别人。
以往想上厕所都是等到挂完点滴,自己爬上轮椅去厕所解决。
可今天挂着点滴,他不敢动,只能忍着羞耻求助护工。
他不知道的是,护工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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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掩盖住眼底的深色,露出和以往并无不同的憨厚脸庞。
“我抱你下来吧。”
他这么说着,走过去,靠近沈娇。
沈娇偏过头,躲开他的靠近,“不用了,你扶一下我就好。”
护工没说什么,依言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沈娇看着虽然瘦弱,但这几年的轮椅生活足以让他适应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躯。
在宽松的病号服下,青年的手臂鼓起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肌肉幅度,在护工的帮助下,稳稳的坐在轮椅上。
沈娇的脸上带着薄汗,双眸微亮,礼貌的跟护工道谢。
“多谢,麻烦你再帮我拿一下点滴瓶。”
护工看着他的脸,喉结滚了滚,拿着点滴瓶将他推到卫生间。
他将点滴挂在墙上,憨厚的笑了笑,“我帮你吧?”
沈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护工有些不死心,“我儿子比你小不了几岁,你不用介意的。”
沈娇还是摇头,多年来的遭遇,让他本能的排斥出现在他身边每一个比他高大的男人。
护工没有办法,只能退出去等他。
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水声,靠在门口的墙上,只觉一股邪火从心底蹿了上来。
切!装什么清高呢?
一副唯唯诺诺的性子,连点餐都只敢挑最便宜的点,却住着全市最贵的病房。
这钱究竟是怎么来的?
……
刚来公司,光是业务交接,就花掉了陆庭五天的时间,这五天,他几乎是睡在公司。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陆庭觉得自己没猝死简直是个奇迹。
陆九开车等着他。
他看着男人靠在座椅上,问他,“是去陆家的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