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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也郑重口头告知了根据走访调查推测得出的宋郁自杀的原因,疑因消极治疗抑郁症,将服用的药物当中的两种抗抑郁药物替换成了维生素导致病情加重,在经历了……
民警话没说完,周雁轻便质疑道:“警察同志,从动机上来分析这说不通,宋郁如果消极治疗一心求死,何必那么麻烦把药换了,直接不吃不就行了?”
民警面露难色,按规定他是不能透露侦查细节的,但面前这两位又是上面交代要好好接待的。
他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解释道:“这是我们通过现场勘察以及多次走访调查得出的结果,宋先生在母亲去世以后便一直沉浸在极度消极的情绪当中,以及他在情感方面遭受了巨大打击,一时情绪失控,用登山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至于为什么把抗抑郁药物换成维生素,据我们所调查,应该是不想身边的人替他担心。”
“情感方面的打击?”周雁轻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几个字,他蹙眉问了一句,民警微微一笑表示涉及当事人隐私,所以不能告知。
此后,不论周雁轻和宋悦再问什么,民警都不再多做解释。
周雁轻明白这是他们的规定,便不再为难对方,以免给安北他爸造成什么困扰。
他给宋悦递了一个眼神,宋悦会意,问了宋郁被带走调查的手机以及其他遗物的去向。民警解释道,因为宋郁没有直系亲属,这些东西已经由旁系亲属确认领走了。
宋悦马上道:“我爸爸还在世呢。”
民警又解释,宋郁的母亲离世,父亲已经移民且断联,甚至都没有人知不知道他是否在世,这种情况下只能由旁系亲属处理。民警的解释合情合理,宋悦只能唉声叹气,怪自己没有早点来中国找到他哥,如果早点来他哥也许不会死。
从公安局出来,两人异常沉默,但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他们了解了一些事,不算白来。
几天之后,孟士屏回来了,宋悦顺利跟着他进了宋郁的家里。孟士屏态度坦然,在物业那里帮宋悦弄了通行码让他可以随意出入,开门的密码也告诉了他。
又过了两天,宋悦小心谨慎地带着周雁轻去了宋郁的家里。
除了那盏宋郁用来自缢的吊灯,周雁轻还发现了书架上违和感很强并不像是宋郁喜好的两排漫画书,以及书桌上那个印痕。
宋郁家里已经被到扫过一遍,干净地像个样板房,除了这些他们便再无其他发现。
宋悦在周雁轻的指示下又去找孟士屏索要了被公安机关拿去调查过的遗物,他们主要是想找宋郁的手机,期望能从宋郁的手机入手查到些什么。
孟士屏爽快地带着宋悦找到了那位旁系亲属,是宋郁的一个远房表舅,但却扑了个空。这位表舅的邻居说他前两日出国旅行了,宋悦要到了联系方式,电话却打不通。
这位表舅在宋郁母亲在世时便不怎么来往了,既然已经结案,宋郁的手机孟士屏完全可以去要回来,但他却刻意地带着宋悦去找了这位表舅,这个行为特别反常,就好像孟士屏有意在划分界限,撇清关系。而且,凑巧的是,这位住在破旧筒子楼里的表舅突然在这个阶段有闲钱去旅行,一切实在是太凑巧了。
正因为一切凑巧得就像是孟士屏早有准备似的,两人不敢再继续从孟士屏那里套信息。
周雁轻决定换个方向,亲自去打探一下先赢传媒这家公司。正巧他发现这家公司在招聘文员这个岗位,于是便投了简历顺利上门面试,这家公司只有十个人左右,完全不像是能推动一个三千万影视项目的传媒公司。可惜的是对方更倾向于选择女性职员,周雁轻没有面试上这个岗位,所以没法深入了解这家公司。
那段时间周雁轻像疯魔了似的到处奔波,谁的电话也不接,终于有一天安北在他家门口把他堵住了,他不得已说出了和宋悦正在调查宋郁真正死因的事。
安北骂他走火入魔了,说不该帮他。
那时候周雁轻确实魔怔了,三头牛都拉不回来,两人大吵一架之后不欢而散。
宋悦在中国逗留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发现的一些问题他暂时不敢跟宋延山说,他打算回去见他爸一面,想办法让他爸来一趟中国。有了他爸的直系亲属身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查宋郁公司的财务状况,如果此后发现更多疑点申请重新调查也同样需要他爸。
周雁轻完全同意他这个想法,最后一次见面他们约在了周雁轻租住小区附近的一家小饭馆,两人吃完饭心情沉重地道了别。
宋悦打车回了酒店。
周雁轻骑着小电驴往家赶,前面右拐再直走300米就是他租住的老旧小区了。
小电驴昏暗的车灯随着凹凸不平的路面一晃一晃,右拐时两道刺眼的车灯突然迎面照来,然后是轮胎与地面产生的刺耳摩擦声割裂耳膜,紧接着周雁轻就腾空飞起重重的砸向地面……
您才是最无辜的
周雁轻从沉重的回忆里抽身出来,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他被车子啪叽撞飞,带着一肚子的不甘和不解重生,回到了两年前的限制,一些前世来不及求证的事情已经无法求证,但是前世一些猜想却得到了证实。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宋郁的抗抑郁药被换成了维生素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