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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信守承诺。”
“你放心,我不会抵赖。明天周末,我就去拿。”
“好。”男鬼答的干脆,话音刚落,就施施然飘走了。
“等等、等等。”曲沉对着空气大喊,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嗯,不急。”孤君亦开口解围,顺手将曲沉翘起的头发抚平。
路人见原来是两个年轻小伙子在打闹,便拉回了注意。
“怎么了?”男鬼在空中停住了。
曲沉来到一个角落,对男鬼招招手,等男鬼下来后,压低声音对他道:“你还没有把银行卡的位置告诉我呢。”
“哦哦。”男鬼这才想起来,报了一串地址。
“行了,你赶紧去投胎吧。”曲沉记下后就朝男鬼摆摆手,男鬼又施施然飘走了。
很快时间来到周末,曲沉顺着地址一路来到一套公寓前。
这套公寓一共有五层,每层可以住六户,每户一个月租金四千。曲沉开始掰着手指头算,全部租出去,房东太太月收入是多少。
得到数字后,他惆怅了,果然打工是赚不了钱的,他把命拴在裤腰带上,月工资是人家的零头。
男鬼之前住在三楼,退租后,那间房子一直没租出去。现在要想进去,需要找房东太太借一下钥匙。
住在顶楼的房东太太见到两个帅小伙,麻将输了的坏心情都一扫而空,拿上钥匙串,帮他们开门去了。
来到三楼,令人意外的,这一层几乎没什么生活气息,过道上空空如也,不像其他楼层,鞋柜摆的满满当当。唯一看起来有人住的,就是往里,最接近大阳台的那一间。
碰巧曲沉要找的地方,就在这一间对面。
房东太太开了门,曲沉和孤君亦进去找了一番,在屋内阳台的好几盆干枯的花盆下,成功找到有银行卡的那一盆。
“这是谁偷藏的私房钱,忘记带走了?”房东太太叼着牙签,口齿不清的问。
“朋友的,叫我们帮忙拿。”曲沉笑了笑。
“那不得挺久了,上一个租户是两个小伙子,只能是更往前的租户了。”房东太太回想着。
“哈哈。”曲沉不好直说就是那两个小伙的其中一个,只能打着哈哈。
出了门,房东太太熟练的关门落锁,曲沉在一旁真诚道谢。
突然,一声尖锐的物体碎裂声打断了几人的动作,紧接着,尖叫声,哭喊声汹涌而来,间或伴随着东西打砸的声响。
“哎呦!”房东太太眉毛蹙紧,露出一个不忍又急躁的表情,“造孽了,又开始了。”
曲沉还没有反应过来,对面那间屋子的哭喊咆哮声持续不断的传出来,伴随着一个男人听不真切的安抚声,又渐渐停歇。
“哎呦。”房东太太对着紧闭的门板,叹息摇头。
陡然,又一声物体掉落碎裂的巨响传出,里面爆发出痛苦的嘶喊,听的人惊心动魄。
“你滚!你滚!”
“秋秋……你冷静点……”
男人的声音虚弱又压抑,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疼痛,一听情况就不太妙。
“天啊,可别出人命了。”房东太太赶紧翻找手中的钥匙串,找到对应门牌号的钥匙,慌忙插入钥匙扣,“咔嚓”一声打开门。
沈季秋的病
屋内,入目皆是狼藉。
沙发上,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被压制在下面的男人嘶吼着,用力踢打挣扎。压制住他的男人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喉咙里发出闷哼,手上的力道却不肯松开,两只手紧紧的摁着。
地上有几滴血液,一直延伸到沙发。暖色的沙发上,溅着好几滴血液,十分刺目显眼。
看到这一幕,房东太太又是“哎呦”了一声,招呼后面的两个小伙,“你们快去帮帮忙呀。”
曲沉还没来得及反应,孤君亦已经上前,动作利落的帮忙制住沙发上嘶吼的人,另一个人才得以喘息一会。
发病中的人力气极大,王瑾安松开手,气喘吁吁,还分出一口气,对进来的人道了句谢。
房东太太用担忧的眼神看着王瑾安:“你这个头,看起来挺严重啊。”
王瑾安衣服头发都特别凌乱,额头破了,血顺着侧脸留下,洇湿了衬衫领口,地上还有个被砸烂的保温瓶,上面沾着稍许血迹。
令人奇怪的是,九月的天气,室内不仅没开空调,王瑾安还穿着长袖衬衫。前面他跟沈季秋那一番掰扯下来,后背的衬衫都湿透了,额头也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汗混着血,一起流下。
曲沉想到咸咸的汗液流过伤口,就替王瑾安疼得咬牙。
王瑾安面不改色,擦掉流到下巴的血汗,无奈地扯出一丝笑:“没事的,我回头包扎一下。”
“你这血都还没止住呢,还是去医院瞧瞧吧。”房东太太不放心,补了一句。
“等半个小时后吧,秋秋这样,我不放心。”
“你说这……要不先给他绑起来吧,或者关到屋子里去?”
王瑾安表情复杂的低下了头,明显并不愿意这样做。
关在屋里是万万不行的,发病时候的沈季秋还会有自残的倾向。绑起来之前也试过,当时沈季秋就用头去撞绑住他的床柱,挣扎的整个手腕都是血。王瑾安宁愿被多打几下,也不想看见沈季秋无法发泄痛苦,只能通过自残来缓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