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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需要你的声纹设定一个启动词,同时也可以通过任意位置三秒的指纹触摸启动。”
“有一种就够用了吧。”
“如果你被堵住嘴,声纹模式会失效,被绑住双手就无法触摸,所以多种模式启动更保险一点。”
“我可真惨,千万别有这种事发生。”罗克问,“什么启动词都可以吗?”
“用你平时很少会说,但又非常普通的词,这样可以避免被怀疑。”
“很少会说又普通的词……求你饶了我?”
“这一点也不普通。”艾斯卡评价。
“是我永远不会说的话,不过要是真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这么说也能迷惑对方不是吗?”
艾斯卡被他说服了,认为这确实很合理,立刻帮助他完成了设置。
“你也可以用它和迷你连接,但它只会听和执行并以微弱的震动作为反馈,不发出任何声音,所以遇险时你要及时给它准确的指令。”
“这也是赫菲尔斯的产品吗?”罗克再次研究圆环表面,无论怎么看这都像极了特工电影里的间谍装备,甚至比那些新奇的道具更先进。
“是的,不过带了一点卡特的个人喜好,这是原型产品。”
“他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我也很喜欢他。”
“你有不喜欢的人吗?”
在罗克看来,艾斯卡像一只亲人的小狗,对谁都摇尾巴,得找机会好好教他怎么分辨好坏。
“我不喜欢艾薇·克里塔和墓地会的人,还有黑鸦。”
“黑鸦虽然是个混蛋,不过昨天还冒险带我们逃出酒吧,你为什么讨厌他?”
“不是讨厌,是不喜欢。”艾斯卡说,“我可以从人类的神态表情分辨他们的心理,除非对方精通如何掩饰和表演,艾薇·克里塔的意图很明显,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但黑鸦,只有半张脸。”
罗克笑了,不知道哪里好笑,可就是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大概是艾斯卡的无所不能在黑鸦残缺的脸上碰了壁,让他第一次用了“不喜欢”这个词表达无奈。
“很好,你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不能光从神态表情来判断他们的真实想法。”
“布雷恩警官,艾薇·克里塔在给我注射时,她的同伴提到一个叫蛾曼的人。”
“我听到了,她说蛾曼要他们防备陌生人。蛾曼会不会就是那个戴戒指的人。”
“只有一个名字,我无法判断。”艾斯卡说,“而且我在与墓地会相关的前科犯口供记录中搜索蛾曼的外号也没有任何结果。”
“博伊斯·韦德肯定知道,但他把自己当成死士,宁可被判重刑也不肯说任何墓地会的内幕。”
罗克恨他,他是害死托比的凶手,又是别人手里的凶器。可他认罪了,承认自己走私贩毒的罪名,提到仓库爆炸案却只说是个意外。有人觉得刑期能关他一辈子就够了,只有罗克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博伊斯漫长的刑期意味着还有人被他掩护在黑影中。
“我会继续追踪这个叫蛾曼的人,布雷恩警官,我觉得你应该先考虑一下明天去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怎么解释。”
“我正在想。”
怎么解释?说他去错了酒吧喝酒,和墓地会的小鬼打了一架,还是说正好路过卷入了暴乱?
局长只是不亲自参与寻凶破案,并不是无能的老糊涂。
“谢谢你又让我头痛起来。”罗克捂着脑袋说。
“需要吃药吗?”
“不。”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密码,要是我能想起爆炸前发生了什么事就好了。”
“密码无非是用来打开某个物品的钥匙,我们已经知道有人能进入警局查看米勒警官的电脑,又去他的家里搜查,那这件事可能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甚至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工作上的事托比不会对我隐瞒,除非是他的私事,可他又不会把私事带到警局来办。”罗克摇了摇头,“再说什么私事会惹来杀身之祸,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生命受到威胁那多半是来自某个案子的遗祸。”
所以他才把密码和墓地会联系起来,因为那是唯一一个被迫中断、没有彻底了结的案件。
密码。
戴戒指的人。
蛾曼。
罗克真的头痛起来,像有一群蜜蜂在脑子里撞来撞去,撞得某个地方发出尖锐的疼痛。
“布雷恩警官,你怎么了?”
“没什么。”罗克揉着太阳穴,等待疼痛过去,他看到艾斯卡似乎又想伸手摸他的额头,立刻扭头躲开。
“布雷恩警官。”
“好了,你没事做,我来给你找点事。”
罗克把自己用过的手机和电脑全都拿来放在桌上:“这是我所有的电子设备,新的和旧的,有些信息我可能不记得放在哪,旧机器里也许会有什么被遗忘的线索。现在这些都交给你,你来进行一次彻底检查。”
“你是授权我查阅你所有的私人文件吗?”
“对,你应该很快就能完成吧?”
“当然,可是你刚才说过需要保留一定的隐私。”
“我不想让你知道的才是隐私,想让你知道的就是信任,明白吗?”
不知道“信任”这个词触发了艾斯卡的什么程序,他忽然笑起来,笑得那么愉快又动人。